云时起沉默不语，很快站起了身朝屋外走去，不多时便端回来一盆热水，放在了她跟前，然后缓缓俯下腰，抓起她的脚踝，慢条斯理地给她脱起鞋袜来。
榆非晚身体一僵，眼睛倏地放大，挣了挣他的手，声音软沉细碎：“你干嘛……”
云时起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对上她的眼，冷冷道：“别动。”
榆非晚惊讶地沉默了一会，满脸古怪地道：“你竟然愿意做这种事？”
像是怕他误会，重新解释了一句：“我刚才真的没有半点要你帮我洗脚的意思。”
云时起目光清寂，眼尾轻轻上扬了一瞬，低低道：“要还的。”
“让我握着睡觉。”
这分明是一句十分无赖、十分恶劣的话，可他的口气却十分平静，平静到了一种淡漠的程度，就像是在说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一件事一样。
榆非晚在心底呵笑了几声。
她就知道，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个名副其实的流氓。
反正不管她答不答应，他都是要握着睡觉的。
那就无所谓了。
榆非晚眼睫微微弯了起来，嗯了一声，心里开始盘算起一些不好的主意。
云时起满意地应了一声，垂下头，先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然后轻柔地握住她的脚踝，缓缓放进了热水中。
榆非晚猛地将脚缩回来，又落入了他温热的掌心，道：“水太烫了。”
云时起微微蹙眉，沉默着将手覆进热水中，灌入一丝浅薄的灵力，令水温降低了一些。
再次把她的腿放进热水中。
榆非晚歪头轻笑：“水太冷了。”
云时起眼睫轻颤，忍了下来，重新将水加热，抢先在她面前冷冷道：“你若是再废话，我就不帮你了。”
“好没耐心。”榆非晚浅浅地笑道。
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任他将她的腿放进滚烫的热水中。
修长如玉的手指撩起水波，顺着她的脚踝往下浇去，因冻僵而微微泛起的青紫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榆非晚眉眼柔和，只觉一股暖融融的热意流遍全身，不禁垂眸向下看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青年低垂的眉目，相较于方才，那阵冰冷的锋利感淡下去不少，显得平和。纵然是做这种伺候人的事，他的姿态依旧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榆非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轻轻地颤了一下。
云时起始终垂着眸子，眼神渐深。
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白皙柔嫩的脚踝。视线渐渐上移，便望见了被他撩起的一角裙摆下藏着的纤细小腿。
莹白如玉，修长笔直。
无端回忆起方才她撩起裙子，问他：“要不要，看看腿？”
云时起心头有些鼓躁，呼出的气息带了几分灼热。
视线不受控制地继续上移，猛地蹙了蹙眉，收住了。
他还想触一触那个地方。
但是会把人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