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丫鬟云香走到谢知秋面前,微微屈膝行礼,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疏离:“谢姨娘,郡主今日要在长公主府上住下,吩咐您先回府。”
谢知秋闻言,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知道了。”
她在长公主府门口与陈明珠告别,谢知秋登上马车,车厢内空间狭小,随着马车的颠簸,她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脑袋也昏昏沉沉。
行至半路,她终于忍不住,抬手轻叩车厢,对马夫道:“停车吧,我走着回去。”
马夫闻言,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谢知秋下了车,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顿时觉得舒坦了许多,她抬头望了望天色,心想难得出来一趟,不如顺道逛逛,正好去去云楼听书,看看这几日有没有什么新奇的故事。
她沿着街道缓步而行,路过喜春楼时,见白天的喜春楼门庭冷落,客人寥寥。此时刚过未时,阳光斜斜地洒在楼前的青石板路上,映出几分慵懒的气息。
正走着,不经意间抬眼,看见彦霖一行人正向着喜春楼门口走去,他还穿着诗会上那件玄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腰间束着一条同色腰带,镶嵌着的墨玉温润而内敛。
彦霖一眼便瞧见了谢知秋,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身后的卢望远等人见状,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世子?进去啊。”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其余几人并未注意到谢知秋的存在。谢知秋见他们停下,脚步未顿,只是微微侧头一瞬,朝彦霖瞥了一眼。
谢知秋戴着面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彦霖的目光随着谢知秋移动,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向后看。
然而,街上行人如织,人头攒动,除了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什么也没看到。卢望远越发奇怪,忍不住问道:“世子,你看什么呢?”
彦霖回过神来,见众人看着自己,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忙说道:“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府上还有些急事,你们去吧。”说罢转身带着小厮匆匆离去。
看着彦霖离去的背影,卢望远疑惑地说道:“世子府不是从前面走更近吗?”公子哥提议道:“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众人正犹豫着,这时,喜春楼的老鸨迎了出来,瞧见了他们,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几位爷,快请进!姑娘们可都等着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楼内的姑娘们出来迎接,几人被老鸨和姑娘们簇拥着进了楼,很快便将彦霖抛在了脑后。
谢知秋款步踏入云楼,楼内萦绕着淡淡的茶香与说书人的抑扬顿挫声,伙计带着她在二楼寻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小姐,需要点什么?”
“一壶乌龙茶,一碟云片糕。”
“好嘞,您稍等!”
没一会儿,糕点和茶水便端了上来,谢知秋一边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述江湖轶事,一边分神留意着隔壁桌的议论。
甲压低声音道:“听说了吗?今日长公主诗会上发生的事。”
乙立刻凑近,满脸好奇:“怎么了怎么了?”
甲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慧宁郡主前些日子不是嫁给工部尚书家的公子了吗?”
丁插嘴道:“我知道,林承卓嘛,去年宫变时腿残废的那个。”
甲点头:“对,就是他。听说诗会上慧宁郡主给林承卓的姨娘下了药。”
乙惊讶道:“下药?什么药?”
丁嗤笑一声:“还能是什么药?春药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