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砸中他的额角,茶水溅了一身,茶杯落地,碎成几片。林承卓的脸上被砸得通红,额角渗出一丝血迹,他却仿若未觉,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林父盯着他,语气凌厉:“今晚就跟我回去。”
林承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是阿秋……”
“阿秋?”林父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讥讽,“你就当你那个小妾死了,林家可不需要一个为了女人失魂落魄的继承人。”
林承卓的拳头握得更紧,指节发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声音沙哑:“是,父亲。”
这两日,谢知秋在世子府过得极为惬意,没有勾心斗角,她在府里闲逛,赏花、品茶、喂鱼、看话本。
她不愿与彦霖住在同一处,彦霖便吩咐人将旁边的一处院子收拾出来,命名为“悦秋阁”,专供她居住。
起初谢知秋并不喜欢这处院子,她更喜欢府中另一处种着一棵桂花树的小院,觉得那里清幽雅致。
但彦霖觉得那院子离他太远,便命人将那棵桂花树移植到了悦秋阁,谢知秋这才住下。彦霖又在桂花树下搭了一座秋千,还派了一个丫鬟杏儿来伺候她,杏儿年纪虽小,但机灵懂事,手脚勤快,总是笑眯眯的。
虽然两人不住在一处,但彦霖夜夜都要去悦秋阁与谢知秋亲近,这一晚,彦霖推门而入,只见谢知秋穿着寝衣,披着一件薄纱外袍,懒懒地趴在窗边的软榻上看话本。
彦霖走近,坐在榻边,伸手揽住她的肩,低声道:“天色晚了,明日再看吧。”
谢知秋放下话本,抬眼看向他,彦霖俯身凑近,想要吻她,谢知秋侧身躲开,彦霖见状,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昨日你都未与我亲近,说好两天一次的。”
谢知秋开口道,“你太粗鲁了,我好累。我要改成三日一次。”彦霖就是一个愣头青,就知道横冲直撞。
彦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今日不算。”
---
一连两日,彦霖都未曾露面,卢望远等人几次派人来寻他,彦霖却总是推脱不见。
翌日辰时末,彦霖还抱着谢知秋躺在床上,门外,永顺一脸为难,眉头紧锁。
卢公子、徐公子等人已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管家那边也快拖不住了,可世子和谢小姐还未起身,贸然敲门,定会扰了他们,惹世子不悦。
但若是不敲门通报,又担心待会卢公子等人直接来寻。永顺在门外徘徊了好几圈,几次抬起手,却又缓缓放下。
终于,他咬了咬牙,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压低声音,恭敬禀报道:“世子,卢公子、徐公子等人来府里寻您了,管家暂且将他们请到前厅去了。”
彦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回道:“把他们赶走,就说本世子病了。”
谢知秋被打扰,不高兴地拍了他一下。
彦霖立即抚了抚她的胳膊,语气软了几分:“接着睡,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谢知秋轻轻推开他,坐起身来,道:“起来吧,我饿了。”
彦霖笑着点头:“好。”
两人正用早膳时,永顺又来报:“世子,卢公子他们请了韵楼的戏班子、云楼的说书先生,还有春喜楼的舞姬,说是来给您解闷。”
彦霖嘴角抽搐,“让他们滚,就说本世子只想躺在床上。”
他说完,转头看向谢知秋,见她毫无反应,依旧小口喝着粥,神情淡然。
“待会儿想做些什么?”
谢知秋放下碗,想了想,道:“我的话本马上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