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点点头,没有多问,将衣服叠好收走了。
午后,谢知秋坐在软榻上将香囊绣好,后窗传来声响,钟肆已经翻窗而入。
谢知秋连忙起身,将门关上,转身时,钟肆已经在另一边坐下,手中拿着那个香囊,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喜鹊。
“给世子绣的吗?”
“是。”
“你明日就要走了,就没有什么留给我的吗?”
“那……这个给你?”
“好。”钟肆嘴角微扬,将香囊揣到怀里。
谢知秋忽然想起,“欢颜姐姐给的净妆膏,你还留着呢吧?”
“在我那里。”
“你拿来给我吧。”
“我今晚带来给你。”
“今晚?”
钟肆的目光落下在她腿间,“你的身子,今晚,可以吗?”
“不可以!”谢知秋注意到他的目光,脸颊微红,“我今日午时才起来,明日若是午时起,就来不及了。”
“一次也不行吗?明日我送你去码头,”他声音中带着乞求,“你若走了,许是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那…那行吧。”
想到以后可能都不能有如此好的体验了,谢知秋点点头同意。
晚膳时分。
阿福走到门口,微微躬身,声音恭敬而带着一丝喜悦:“姨娘,世子来信了。”
谢知秋手中的筷子一顿,随即搁在碗上。
“拿来。”
杏儿从阿福手中接过信,双手递给谢知秋。
她接过信,展开信纸。
纸上字迹遒劲有力,正是彦霖的亲笔:“卿卿如晤,吾在行宫一切安好,后日便可回京,勿念。”
还好不是明天。
谢知秋的目光在“卿卿”二字上停留片刻。
她将信纸折好,递给杏儿:“收起来吧。”
杏儿接过信,忍不住问道:“姨娘,不给世子回信吗?”
谢知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淡道:“先用完饭再说。”
杏儿见状,不再多言,默默退到一旁。
书桌前,烛光昏黄,映照着谢知秋微蹙的眉头。
杏儿站在一旁,手中墨锭轻轻研磨,谢知秋手持毛笔,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能落下。
明日就要走了,她没什么好给彦霖写的。
算了,随便写一点吧。
她终于提笔写下:“世子安好,我在府中等世子归来。”
寥寥数语,已是她此刻能想到的全部。
她将信纸叠好,塞进信封,递给杏儿:“拿去给阿福,让他交给府中送信的小厮。”
杏儿接过信,快步走到门口,将信递给等候的阿福。
阿福接过信,转身匆匆离去。
悦秋院的浴室内,谢知秋屏退杏儿,泡在浴池中。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
谢知秋睁开眼,起身披上一件布帛,走到窗边。
她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钟肆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