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的“宁治百伤,不医一病”的牌子被他自己打成了块儿…
他仍坐在那张黑檀木椅上,拿着鼠毫笔为病人诊脉开方。
那双曾经沾满鲜血的手,在病人脉搏上轻轻跳动。
如同一位慈爱的父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杨镯性格开朗,常常与月如说笑。
而月如,也在杨镯的感染下,渐渐变得活泼了些。
“月如姐,你手艺真好!”杨镯看着月如煎好的药,赞叹道,“这煎药的火候,比我强多了!”
月如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声道:“杨镯妹妹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杨镯狡黠一笑,凑近月如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月如姐,你和师父…是不是…”
月如闻言,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暂住在这里。”
杨镯眨眨眼,一脸不信:“哎呀,月如姐,何必害羞?我都看出来了,师父对你可不一般呢!”
“杨镯!又偷懒!”吴仁安的声音忽然从诊室传来,“药煎好了没有?病人等着呢!”
杨镯吐了吐舌头,冲月如眨眨眼:“师父叫我了,我先去了。不过,月如姐,我可告诉你,师父这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心肠很好。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说完,她提起药壶,快步走向诊室。
留下月如站在那里,脸颊绯红,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夜深人静,星光如水。
吴仁安站在庭院中,月光如霜。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一件银色的外衣。
他双手成爪,身形如龙,在庭院中穿梭。
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鹰爪功,原是一门凶狠霸道的武学,讲究以快打快,以狠制敌。
吴仁安将其练至炉火纯青,每一招都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
月如站在廊下,看着吴仁安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眼中满是惊叹和敬畏。
她轻轻握紧手中的木盆,里面盛着温热的水和一条洁白的毛巾。
这是她每晚为吴仁安准备的洗漱之物。
吴仁安的一招一式都带着风声,如同利刃破空。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如同一块寒冰。
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一种可怕的火焰。
似有恶鬼要从瞳孔中夺路而出。
终于,吴仁安停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身上的杀气也随之散去。
“月如。”他转过身,看着站在廊下的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月如轻步走到他面前,将木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然后取出毛巾,拧干水分,递给吴仁安。
“吴大夫,您…练完了?”她轻声问道,声音如同夜风拂过湖面,轻柔而温和。
吴仁安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点点头:“嗯,练完了。”
月如看着他那疲惫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丝心疼。
她轻声道:“吴大夫,您每晚都练这么久,身子骨吃得消吗?”
吴仁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看着月如那关切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暖意。
“无碍。”他简短地回答,然后将毛巾递还给月如。
月如接过毛巾,重新浸入水中。
拧干,然后轻轻为吴仁安擦拭脖颈和手臂上的汗水。
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如同对待一件珍宝。
吴仁安站在那里,任由月如为他擦拭。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对亲密的恋人。
“月如,”吴仁安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月如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然后,她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轻声道:“不辛苦,吴大夫…救了我,给了我自由,给了我一个家。我…我很感激。”
吴仁安看着她那甜美的笑容。
心中忽然涌起一波荡漾。
他想起那夜在废宅中的疯狂,想起自己的兽行。
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月如,那夜…我…”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