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
良久,羡渊才低声开口:“……只是忙忘了。”
“忙到连饭都不吃?”雷狮冷笑,“忙到胃疼得站不起来也不说?”
羡渊攥紧被单:“我没事。”
“没事?!”雷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发疼,“那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疼得发抖?!”
羡渊被他吼得一愣,随即眼眶突然红了。
她猛地抽回手,声音有些发抖:“……你凶什么?”
雷狮僵住了。
羡渊很少示弱,更不会露出这种近乎委屈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单膝跪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他声音低了下来,“我只是……”
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她倒下,害怕她受伤,害怕某天推开控制室的门,看到的不是她挺直的背影,而是——
他不敢再想。
羡渊看着雷狮紧皱的眉头,突然意识到——他在害怕。
那个永远张扬肆意的雷狮,此刻半跪在她床边,手指微微发抖,像是怕她会消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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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羡渊被胃部隐约的抽痛惊醒。医疗舱不知何时被调成了夜间模式,只有墙角亮着微弱的壁灯。
她试着坐起来,突然发现床边趴着个人。
雷狮的紫发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微光,他居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羡渊怔了怔,下意识想抽回手,却惊醒了浅眠的雷狮。
\"疼醒了?\"雷狮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立刻伸手去调治疗仪的参数。
\"…不用。\"羡渊轻声说,\"好多了。\"
雷狮的手顿在半空,突然冷笑一声:\"好多了?我刚刚去查了一下,你知道这周你错过几顿饭吗?\"
不等她回答,他掰着手指数:\"周一没吃早餐,周三午餐只喝了半杯咖啡,昨天晚饭直接睡过去了——\"
羡渊被他着急的语气震住了,半晌才低声说:\"…只是忘了。\"
\"忘了?\"雷狮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那我现在帮你回忆回忆。\"
他一把掀开被子,在羡渊反应过来之前,温热的手掌已经贴上了她胃部的位置。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掌心传来的温度让羡渊浑身一僵。
\"这里,疼了多久了?\"雷狮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说实话。\"
羡渊的睫毛颤了颤:\"…三天。\"
雷狮的手轻轻按了按:\"之前吃的胃药呢?\"
\"…用完了。\"
医疗舱陷入可怕的沉默。良久,雷狮突然俯身把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
\"小媛,\"他的声音闷在她肩窝里,\"你到底要让我心疼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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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雷狮成了羡渊的“饮食监督官”。
每天早上7点,他准时出现在她卧室门口,手里端着热腾腾的早餐。如果羡渊赖床,他就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午餐时间,雷狮会暂停所有训练和工作,亲自盯着她把饭吃完。有一次羡渊试图把蔬菜偷偷拨到一边,结果雷狮直接叉起西兰花递到她嘴边:“张嘴。”
羡渊:“……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