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昨晚开始,这些人并不再来了。
“下面是这样说的。”
“太子殿下监视我们的反应倒是正常,但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就不来了?”廖氏问道。
姜渔却摇摇头,“我们有什么好监视的?不过是一群慌里慌张的妇人罢了,我是怕太子的人并不仅仅是探查,而是另有所图。”
“还能有什么所图?”徐砚澜问道。
“太子的行为本来就不合理,一般天潢贵胄被戴了这样的绿帽子,第一反应是震怒,可他却像是在吊着我们,勾着我们做出什么反应一样。
等了这三四天,我们却没有任何反应,你说太子急不急?”
徐砚澜点点头,“三弟妹说的有理,当日我和母亲还不理解你和祖母的决定,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砚青不会有事,反而太子在等着我们自乱阵脚。
但是现在”
他皱了皱眉,“太子的人忽然撤了回去,我怕是”他和姜渔对了一个眼神。
姜渔点点头,“怕是已经得手了。”
徐砚澜快速起身,大步出了伽蓝院,扬声招呼府兵。
“快!清点府内所有人!看有没有缺了谁,或是谁这两天有异常行为!”
府兵迅速集结,不多时就清点出来了。
这些日子大家只顾着查看几个人员往来频繁的院子,反而忘了被关禁闭的华氏,一查才知道,华氏的贴身丫鬟巧荣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徐砚澜一脸无奈。
“三叔母,你还是早些交代,巧荣被你送去哪里了?”
华氏慌慌张张,“我,我不知道呀?我被关在这里,外面的什么都不了解,我还纳闷为什么巧荣不在了呢?”
姜渔声音冷冷的,“你纳闷巧荣为何不在了,为什么不告诉看守去找巧荣?
还要在刚才守卫搜查的时候假装巧荣在房间里?”
华氏当即便没了话,“我,我”
“三叔母,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徐砚澜已经成了这个家现在最年长的男子,理所当然地承担起了职责,他一脸嫌恶地看向华氏。
“你这样不仅不会帮到三弟,还会害了所有人!”
“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华氏慌了神。
“若是小叔潮州之行不能顺利,等祖母醒来,我一定会禀报祖母,让她把你送去乡下,永世不得回京!”
“不!不!我不要去乡下!我说,我告诉你们!是有人传了信进来,说可以帮我带人出去给潮州传信救砚青”
可是大家早就知道了答案,此刻于事无补,根本不想再多和华氏纠缠了。
姜渔摆摆手,让人撤了幽居服侍的丫鬟婆子。
“不!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渔儿 ,渔儿你一向是最体谅婆母的,你不能这样!”
可姜渔冷着脸,根本不再理会华氏。
她率先出门,徐砚澜带着守卫们跟上,将幽居门外之前的小锁子换成了大铜锁,哐当一声,尘埃落定。
华氏彻底被关了起来。
潮州虽然战事胶着,但徐颂这些日子心情很好。
棋逢对手的感觉,很久没有遇到了。
“侯爷,还是您厉害!提前换了潮州的布防,不然咱们一边要应对天同教的人,一边还要应付太子,实在是左右支拙。”
徐颂手中饮雪刀猎猎生风,随着脚下步伐收势回来,结束今天晨练的最后一招。
他一手接过旁边玄同递过来的水碗,一饮而尽。
“太子不足为惧,更让我在意的是天同教的教主,兵行诡道,智计无双,要不是他举着‘反盛复岳’的旗号,我还真想和这样的人物认识认识了。”
皇帝派徐颂南下剿灭天同教,是出于大盛朝局安稳考虑。
可真当徐颂到了潮州才知道,这片土地之前在太子的治下早已被搞得民不聊生。
所以才有了东南沿海的流民一路北上直至京城的灾难发生。
可是后来,在天同教接手了这块土地之后,他们带领当地百姓大力发展渔牧业,治理稻田,排洪防涝,真正带着当地的百姓过上了吃的饱饭的日子。
所以潮州百姓才会如此拥护天同教,全民皆兵,帮着天同教和官府斗智斗勇。
且不说京城的局势,在东南潮州一带,大盛已经民心和土地尽失了。
连徐颂都为难。
不过玄武军凭借着多年来治军严明,爱护百姓的名声,还可以和天同教一战。
只是由于大盛已经民心背离,玄武军束手束脚,进展缓慢罢了。
副将陈轲点了点头。
“的确,此子年纪轻轻,却能上行下效,尽收民心,真是难得一见的帅才啊!”
徐颂笑呵呵地收了饮雪刀,“你怎知他年轻?你又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