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靖建国以来,北狄就频繁攻打我大靖边僵,屠杀无数百姓,劫掠无数财宝。”
“现在不趁着北狄士气低落,将其一举歼灭,难道要等他们缓过劲来,继续攻打我们吗?”
“此事无需再议!”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奏?”
礼部尚书赵文镜抱着笏板站了出来:“陛下,如今天寒地冻,行宫又建在半山腰,肯定愈发寒冷。”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肯定受不住这份凄苦。微臣恳求陛下,把太后娘娘接回慈宁宫。”
萧祁渊冷冷的看了赵文镜一眼,这一眼,让赵文镜感受到了,来自地狱阎罗的俯视。
“行宫风景秀丽,母后甚是喜欢。且随她去吧,来回折腾对母后身体不好,此事不必再议。”
“退朝!”
赵文镜:“???”
文武百官:“????”
陛下,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说了什么?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山上到处一片白茫茫的,哪里就风景秀丽了?
太后娘娘去行宫的路上,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声音,满京都的百姓都听到了。
太后娘娘怎么可能喜欢待在行宫?
就是因为前段时间,太后娘娘不顾陛下您的意愿,强行给您纳妃了。
您一个不高兴,就把太后娘娘遣送到行宫去了。
就连那十二名貌美如花的后妃,也跟着太后娘娘一起去了行宫。
陛下呀!
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战死边疆,您又不让后妃回宫。
难道您要当一辈子鳏夫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您自己不觉得憋的难受吗?
文武百官心中如何想的,萧祁渊根本就不想理会。
从勤政殿出来之后,他就直奔凤仪殿。
严福劝道:“陛下,您昨天晚上一夜未眠,还是回养心殿歇着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
“朕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严福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不敢再多言。
凤仪殿里,稷儿正坐在膳桌前,动作笨拙的用勺子舀汤喝。
看到萧祁渊,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并伸出双臂:“负房,抱抱……”(父皇,抱抱。)
萧祁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在他身旁坐下。
没有像往常一样,被亲爹抱在怀里,稷儿小嘴一撇,委屈的直掉眼泪。
萧祁渊眼神瞪过去:“哭什么哭?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哇……”
他冷冰冰的样子,把稷儿吓得大声哭了起来。
梁氏急忙走了进来:“陛下,稷儿还小,您别吓着他。”
看到萧祁渊一头花白的头发,梁氏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您的头发……”
萧祁渊一脸沮丧:“夫人,阿璃没了。”
梁氏声音颤抖着:“没……没了……”
“我苦命的阿璃……”
梁氏心如刀绞,眼泪无声的滑落,前几年丧父丧子,现在又失去了阿璃,她快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若不是怀里还抱着稷儿,她真想毫无顾忌的大哭一场。
稷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擦梁氏脸上的眼泪。
“祖母,不哭哦……”
梁氏强忍着心痛,抱着稷儿幼小的身体:“稷儿真乖……”
见梁氏止住了眼泪,稷儿从她怀中挣扎了下来,走向萧祁渊,动作笨拙的爬到他腿上,抓住他龙袍的衣襟。
萧祁渊搂着他的肩膀,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稷儿伸出小手,抓住萧祁渊垂在身前的一缕白发,轻轻吹了吹。
“鸡鸭夫夫,负房不痛。”
萧祁渊皱眉,这臭小子又在说什么?
梁氏解释道:“陛下,稷儿看到你头发都白了,以为你很痛。”
“他刚刚是说,稷儿呼呼,父皇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