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玫瞬间清醒过来。
她打开门，和乔之诺对视了几秒，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和语气来面对这个小孩。
“你有事吗？”
乔之诺委屈巴巴的看着她：“温玫阿姨，我能跟你睡吗？”
温玫下意识的皱眉：“不能，你只能跟你妈妈撒娇，我跟你不熟。”
乔之诺可能压根不明白什么叫不熟，但他知道自己被拒绝了。
当场掉了眼泪。
“你哭什么啊？你妈呢？你回家去睡觉不行吗？”
温玫指着2702的门，示意他回去。
乔之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我害怕……”
温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
“她去医院了吗？”
乔之诺点点头。
温玫又问：“她自己去的吗？还是别人送她去的？”
乔之诺哭着说：“是陆……是裴叔叔送她去的，裴叔叔让我在家里等着，很快就会来接我。”
温玫说：“那你就在家里等着。”
乔之诺哭的更大声了：“我不敢，裴叔叔会把我送走的！我不要离开妈妈！”
温玫听得云里雾里，问了半天才勉强拼凑起来。
裴遇川这么晚过来找乔薇，是要把乔之诺送人。
深更半夜，这个小孩站在她的家门口扯着嗓子哭，温玫只能将人领回家。
“别哭了，在这坐着，我去打个电话。”
乔之诺乖乖点头。
温玫走到阳台，拨通了裴遇舟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她的门铃却又响了。
温玫透过猫眼，看到裴遇舟站在门口。
她打开门：“你怎么……”
“乔薇被送去医院了，你看到乔之诺了吗？”
“先进来吧。”
温玫请裴遇舟进来，顺手将鞋架上刚买的男士拖鞋递给了他。
裴遇舟看到那双新拖鞋，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他们的关系明明已经亲近一些了，却在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温玫看了沙发上的乔之诺一眼，说：“叔叔阿姨去厨房煮夜宵，你在这等着。”
乔之诺再次点头。
温玫和裴遇舟进了厨房，关上了门，将声音隔绝。
“你是派人盯着乔薇这里了吗？”
否则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裴遇舟点头：“知道裴遇川过来，我就在来的路上了，但还没到就收到消息说乔薇被救护车带走了。
没人看到乔之诺被带下楼，我刚刚去乔薇家里也没找到他，就想着来问问你。”
温玫拿出今天刚买的挂面，烧水，洗青菜。
“我已经问过他了，他年纪太小，听不明白大人的话，转述也说的乱七八糟的。
大概意思就是他听见裴遇川要把他送走，乔薇不肯。
我也问了关于他爸爸的事情，他说他没有爸爸，只有妈妈，你查到乔薇前夫了吗？”
她一直背对着裴遇舟，好像不愿跟他对视似的。
裴遇舟在旁边的锅里烧了油，去冰箱里拿鸡蛋。
“你吃一个吗？”
温玫愣了一下：“我不饿。”
裴遇舟说：“那我吃一个，行吗？我饿了。”
温玫“嗯”了一声。
裴遇舟敲了两个鸡蛋下锅油煎，才继续这个话题。
“季述派人去乔薇读过的学校和任职的公司里查了，但查了这么多人，都没听说乔薇以前谈过男朋友，更别说结婚。”
水开以后，温玫把面放进锅里，看着面条一点点软化。
“那就奇怪了，就算不是轰轰烈烈的恋爱，但舍友和朋友总会知道点什么的……”
裴遇舟说：“万一是一夜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