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逼我，让我说秀宜公主是你杀的。云姑姑，不怪我，真的不怪我，她还剁了我的手指……”
周谨琳害怕得全身发抖。
苏渺云是这些日子唯一来找她的人。
她终于意识到，除了苏渺云，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周家如今式微，在张太后和皇帝的盛怒之下，对搭救她压根就有心无力。
如果苏渺云放弃了她，那她很可能会在这间牢房里烂掉死掉。
苏渺云的眼神一点点变凉。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及秀宜公主了。
良久，她只是轻轻笑了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怪你。”
周谨琳看着苏渺云满是寒意的美眸，不禁打了个寒颤。
以前她觉得苏渺云很懦弱很好欺负。
现在想想，她若是十一岁的时候就敢杀秀宜公主，又怎么可能好欺负呢？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秀宜公主向来喜欢欺负云姑姑，明里暗里不知道为难过她多少次。
云姑姑报复回去，并不稀奇。
只是她并不清楚个中细节，至今还是稀里糊涂。
苏渺云并没有怪周谨琳。
从小一起长大，她自然知道周谨琳是什么人。
自从周谨琳各种理由一年年、一次次忘记给她带兔子灯时，她对周谨琳就不再有期待。
没有期待，即使遭遇背刺，就不会失望和痛苦。
苏渺云视线下移，落在周谨琳胸前。
那枚玉哨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渺云抿了抿唇，还是压制住问萧彬之事的冲动，只是吩咐：
“送周姑娘回家。”
周谨琳如同劫后余生般瘫软在地。
现如今，她不敢再奢求能入宫为妃。
在这豺狼虎豹横行的皇宫里，她就是只羔羊，只有被人虐杀啃食的份儿。
周谨琳离开后，苏渺云静静站了很久。
鹤影见她脸色白得不正常，担忧地问：“娘娘，先回去歇着吧？”
苏渺云冲她浅浅笑了笑：“去慈康宫。”
……
慈康宫。
张太后正在与金太夫人说话。
“娘娘，你又何必执拗？阿云是你的亲侄女儿，你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不就好了？”
金太夫人满腔愁绪，两鬓的白头发又添了不少。
如今皇上大权在握，太后好容易与皇上缓和关系，却要为死了十年的秀宜公主报仇。
打算杀皇帝，除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