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川忽的一问。
“先生，我之前不是在信里同你说了吗？与虎谋皮，他若是乌恒国皇帝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可他一个质子，我为何要信？”
“嗯，他既找你，必然是有他的理由，姩姩可敢一试？”
“试？先生愿意？”
让她和贺兰白接触，谢晏川有那般大方吗？
“不愿意。”
谢晏川当然不愿意，但是“若是你愿意，朕不会阻止，朕总要相信朕教出来的学生。”
更何况，有他盯着，出不了乱子。
既要入宫了，入宫之前，便最后让裴云舒看一看吧，人心险恶，城府算计，恶意汹涌。
谢晏川从未想起，或者刻意忽视了，一个宠妃，是不需要学这些的，如何算计人，如何和各种人打交道，如何 平衡各方势力。
这些，是帝王之术。
“陛下所言为真？”
“君子一言。”
裴云舒抬手和谢晏川击掌为誓“驷马难追。”
“过两日要去做什么？”
“去打马球。”裴云舒顺嘴说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讨好朕啊。”
谢晏川露出了然的神色，裴云舒有些垂头丧气“陛下，您怎么能诈我呢？”
“不过是去打个马球，还需你这样对朕百般讨好？”
“从前当然是不会，可现在，爹娘都不许，我爹被我闹得烦了，就说，让 我别问他们，去问我未来夫君答应不答应。”
谢晏川捏着裴云舒的下巴，用了些力气，“你啊，今日弄了这么一出，就为了去打马球？”
“唔，嗯。”
“好多人去，人多眼杂的，我怕先生不高兴啊，我不是想乖一点嘛。”
“朕说过，朕不想拘着你，也会尽量做到，若是朕有空，朕去看你，好不好？”
“先生见过我打马球吗？”裴云舒突然好奇了起来，很多事，她都是这辈子才知道，比如谢晏川，或许喜欢她，带着几分属于皇帝的真心。
“嗯，去看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你们一群孩子挤在一处，朕就远远的看了你们一眼。”
“那这一次，先生一定要去看，我可是会拔得头筹的。”
裴云舒脸上的神色，高傲又生动，在谢晏川看来熠熠生辉，让他无法拒绝。
“好，朕这一次，一定亲眼看着你拔得头筹。”
一直到裴云舒离开了，曾伦才走进来。
“你如今倒是听她的话。”
“这不是瞧着陛下累了吗？奴才想着，许是见了贵妃娘娘，陛下能松快些。”
“朕倒是望着她早日进宫，不过孩子心性，再让她玩乐几日吧。”
那是姩姩当她的贵妃之前，他给予裴云舒最后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