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夫人上楼,迟迟不见林岁岁跟上来,转头看见她盯着院子发呆,蹙眉问:“你在那儿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
林岁岁回过神来,没在乎她恶劣的口吻:“那边的屋子是……”
“那边是我老公和儿子的书房,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情,你千万别过去打扰啊。”
县长夫人提起自己老公和儿子的时候,语气里满满都是骄傲。
楼上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县长夫人脸色一变,扭头往楼上跑去:“我女儿又难受了,你快来。”
林岁岁有些事情想弄清楚,抬脚跟县长夫人上楼。
推开门,地上躺着一条扭曲的身子,她像一条蛇一样来回扭动:“痒死了,我好痒啊。”
她的手要去抓,旁边的小姑娘死死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去碰:“姐,你那里已经溃烂了,不能再抓了。”
“可是我好痒。”
女人因为难受,扭曲的五官上全是淋漓的汗水。
她痛苦地用头去砸地板。
县长夫人心疼地扑上前,把女儿抱进怀里:“女儿,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她看向林岁岁:“你快给我女儿看看,我带她跑了好几家医院,给的药都不管用。”
如果不是束手无策,她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地找上林岁岁。
林岁岁脱下她的裤子,扑面而来一股恶臭发酵的气味。
这味道让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变,她们扫了一眼李菲的伤口,头皮发麻地移开眼球。
李菲的伤口又红又肿,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血水混着脓水,仅看一眼就能让人做噩梦的程度。
林岁岁面不改色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手指碰了下她的伤口。
她手指刚放上去,疼得李菲一个激灵:“混蛋,谁让你碰我的,疼死了。”
林岁岁问:“你刚才不是痒吗?”
李菲咬着牙齿说:“里面痒,伤口疼啊。”
林岁岁基本上确定她的病情,看向县长夫人:“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让其他人离开吧。”
家里的阿姨和小姑娘有眼色地离开,还不忘把门关上。
县长夫人急切地问:“我女儿是什么病?能治吗?”
林岁岁点了点头:“能治,但我要确定病因。”
林岁岁看向李菲:“你年前是不是在黑诊所做过流产手术?而且术后没有得到好的休息和调养?导致气血亏损得厉害?”
县长夫人震惊地问:“什么,你流产了?”
李菲哪里敢承认,她咬死不说实话:“我没有。”
林岁岁也不惯着她:“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让你母亲带你去医院做个b超,再来找我吧。”
李菲情绪激烈地拒绝:“不行!”
李菲很清楚,去医院一检查就露馅了。
前几次去医院,她隐瞒了自己流产的事实,医生给她简单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做b超。
一旦做b超,流产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县城总共两家医院,谁不知道她是县长的女儿,要是传出去了,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知女莫若母,县长夫人看见女儿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懂的。
难怪迟迟找不到病因,她根本就没说实话!
她气得上前给了李菲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女人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你怎么就非得糟蹋呢?”
李菲捂着被打的脸蛋,眼睛里迸射出怨毒的光:“我已经糟蹋了,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县长夫人闻言,气得差点晕过去,嘴巴不停念叨着逆女。
李菲菲看得出林岁岁是个有能耐的,索性承认带威胁地说:“我确实做过流产手术,你不准告诉任何人,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不敢告诉家里人,正好赶上过年走亲戚,身子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直接拖垮了。
林岁岁面无表情地说:“保护病人的信息是医生的职责所在,不用你说。”
她又问:“你在此期间是不是想跟男人发生关系?”
李菲的丑事已经被戳破,已经不在乎脸皮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她说:“对,但因为太疼了,就没有继续下去。”
县长夫人气得捶胸顿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李菲不服气地怼回去:“我不要脸还不是因为你从小不管我?现在说我不要脸,你早干什么去了?”
县长夫人生下李菲没多久就怀孕了,她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无奈把李菲放在奶奶家生活,她则亲自教养儿子,直到上学才把李菲接回来。
李菲的心里是有怨气的。
林岁岁懒得关心她们母女的恩怨,她说:“你女儿生了阴疮,加上气血亏损,所以有点严重,我给她研磨点敷的药,再配些中药,过些日子就好了。”
顿了顿,她又叮嘱李菲:“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我劝你离男人远一点。”
“啊?”李菲不情愿地说:“那得好久。”
“你想复发的话请随意。”
都这副德行了,还想着找男人,是谁说这个年代的人保守的?
林岁岁摘了手套就要走。
身后的李菲突然问:“妈,我昨天吃饭的时候,记得我爸说时谦下午会来,他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