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推开人群,快步走到大秀婶子面前,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说道:“大秀婶子,您也太过分了吧?居然偷鱼,好歹您也是长辈,能不能要点脸面?!”
大秀婶子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红,犹如调色盘一般,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痛处。
她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喊道:“谁不要脸了,你说谁不要脸?!”
“我就摸一下都不行吗?谁偷鱼了,你把老娘当什么人了?!”
“摸一下需要把手伸进鱼护吗?还专门挑最大的。”猴子冷笑一声,那表情充满了不屑,“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呢,您觉得有人会信您的话吗?”
潘子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不就是一条石斑吗,婶子您要是说一句想要,我们给您一条就是了,干嘛搞这么恶心人的事儿?!”
村民们看着这一幕,都沉默不语。
其实在开海期间,这种事屡见不鲜,只是村民们都没想到,在禁渔期间,居然也能发生偷鱼事件,关键还被当场抓住了……
“哎……”
眼看大秀婶子被说得下不来台,王永福这位村长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说道:“大秀妹子,你这事办得的确不地道。你好歹也是他们的长辈,你说说这……”
大秀婶子脸臊得如同熟透的苹果那般通红,但还是咬了咬牙嘴硬地强行辩解道:“村长,您别冤枉我,我真的就是摸摸。”
“我李大秀的名声在村里人尽皆知,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再说了,几条石斑鱼而已,老娘又不是没见过,用得着偷吗?”
“还狡辩!”猴子一听就怒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这老嫂子居然还不认错,他撸起袖子,一副要冲上去理论的架势。
“算了猴子。”
陈康淡淡地看了大秀婶子一眼,缓缓开口说道:“人家大秀婶子家里有钱,看不上咱们这点小鱼小虾,都是乡里乡亲的,算了吧!”
“可是康哥……”
潘子几人都很不爽,这明摆着就是偷,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陈康冲他们摇了摇头。
陈康也很无奈,住在村里,还是不要和人把关系闹得太僵,总不能因为一条鱼,就把大秀婶子送进去吧?
所以,与其双方关系闹僵,还不如退一步,也算给村长一个面子。
作为一村之长,村子里的村民发生这种矛盾,王永福这个村长脸上也无光。
而经过了这件事,想来大秀婶子也不会再起这种心思。
果然,听到陈康不准备深究,王永福也松了口气,当即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事情过去了就算了,这鱼不能再放了,赶快帮忙抬上车吧!”
他又深深看了李大秀一眼,“大秀妹子就不用帮忙了,这些事还是我们男人来。”
“哼,谁稀罕。”大秀婶子撇了撇嘴,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旁。
接下来再无意外,鱼获全部上车。
三蹦子车厢不大,几百斤鱼几乎装满了。
陈康给大家散了烟,和猴子他们一道上了车,王永福蹬响了三蹦子,朝着收购点赶去,身后留下一阵惊叹。
……
村小卖部在清江村中心,赵德才这会儿正悠然地躺在小卖部门口的躺椅上。
旁边放着一台录音机,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赵德才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悠闲地喝着茶水,那模样惬意极了,仿佛世间的烦恼都与他无关。
事实证明,他不是赶海的料。
先前去赶海,忙活了几个小时,结果拿回来的鱼获,被他老婆一顿冷嘲热讽。
赵德才听着心里就来气。
原本还想去碰碰运气的,结果也没了心情,于是就躺在这儿照看生意了。
“滴滴……”
三蹦子喇叭声传来,赵德才以为生意上门,连忙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