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过苏轼的一瞬间,范观音佯怒举起了自己的铁拳朝着荀不言面门打去。
“诶诶诶,我身体不好,不许动手,动手讹人啊!”
身手敏捷的荀不言嗖的一下就从马上蹿了下来,并十分熟练的双手抱头的蹲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下马的瞬间因为没把控好力道的荀不言不小心把苏轼抛出去了老高。惊的苏轼再一次发出一连串高亢嘹亮的尖叫。
“噗嗤,行了别皮了。”
被荀不言被逗的噗呲一乐的范观音双足一点从半空中捞回了苏轼,好笑的看着自己这个明明好久不见却相处起来仍旧不见生分的弟弟。
“这不是前一阵,我老爹他们从朝堂回来,说那个苗国公他们主张和谈要劝官家送地送城送钱嘛。”
说起正事儿,荀不言的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原原本本的将京中所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面前的范观音。
“什么?这几个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啊啊啊啊啊啊,子丹哥你轻点抛我,救命啊~~”
再一次被朝中那群主和派的无耻嘴脸给气到了范观音柳眉倒竖,拳头捏的咯嘣作响,周身充斥着浓的几乎就要化为实质的怒气。而在她手里的苏轼也在无意之中被她给迁怒了进去。
“诶,你别急,然后我爹猜测那些人可能会在粮草那先动手,所以,我爹出手了,从宫中讨来了一个押粮官的差事。”
“喏,你看后面。”
被怒气冲冲的范观音给吓了一跳的荀不言急忙跟她解释了起来,并把身后那队押粮的车队展示在了她的面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范姐姐生起气来的样子和婶母越来越像了。
“那这正好,正如你们所料,我们马上要断粮了,那些智障后来送的粮草都是掺杂了近一半的沙石。”
范观音把苏轼又抛给荀不言,看着他身后带着一千名疲惫皇城司士兵押送着他们筹集的近三千石粮草,脸上的怒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什么?这群老信球儿。”
“哥,哥,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范观音的怒气消了下去,荀不言的怒火却因为她们近日来所受到不公而腾的烧了起来,可怜的小苏轼再一次成了被殃及池鱼的那条鱼。
“那你们后面这些人怎么样了?”
范观音随手一捞,将苏-蹴鞠-池鱼-轼揽在了怀里,接着便问起了荀不言后面大部队的去向。
“哦,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怕人发现我就自作主张脱离了大部队,自己改道了,然后,那个,走错了十八回。”
自作主张又路痴的某个解元终于露出尴尬的表情,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声音一一点点的低了下去。
“行吧。”
“你们俩在门口干什么呢?快把孩子放下来,这不是蹴鞠。”
十分无语看了荀不言一眼,范观音刚再次举起了手里的苏轼准备往上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狄青那低沉威严的声音。
“参见狄叔父,嘿嘿。”
看着脸色微微发黑的狄青,荀不言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脖子,心虚的傻笑了两声。
“哇,我可算得救了,狄叔父。”
而已经被范观音重新抱回怀里的苏轼则是热泪盈眶,看向狄青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感激。
“你们俩啊,不过你这又是什么打扮?”
无奈的瞥了一眼这俩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狄青刚要带他们往大营里走,回头一看头上簪了五朵颜色不同大花,下身穿了一件亮紫色裤子,手里还拿了一根汉节的荀不言,那副好看的眉眼再次蹙到了一起。
“我这个啊,帅不?我可是在得知有这么一个大任务特意找我祖母给我准备的。”
荀不言说着便一手特意露出那件亮紫色的长裤心里想着这可是现在京中最流行的打扮,另一只手则是特别得瑟的甩了两下自己手里的那根汉节。
狄青看着眼前这个跟鹦鹉成精了一样的家伙,默默的把自己身子转了过去,真的是太辣眼睛了,这个混小子。
“对了,狄叔父我爹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所以,我出手了。”
丝毫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这身打扮有什么问题荀不言见狄青转过了身去,还又把头上的那几朵大花往人家家面前凑了凑,笑嘻嘻的和他说起了出京前荀司律曾交代给自己的事情。
狄青,“……”
哪怕已经有所预料,却还是被荀司律的这句话给弄的哭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