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起身去洗手间，没想到周怡然也在这趟车上。
周怡然见到南乔的一瞬间，就有点绷不住了。
两个人站在12车厢与11车厢的安全通道里，这个时候车厢里的人差不多都休息了，两个人不敢大声说话。
周怡然只是看着南乔 ，眼睛就红了，
12号车厢的自动门开合声惊起睫毛上的水雾，他刚洗完冷水脸，水珠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在听到那声\"周怡然时，整个人突然像被抽走脊梁骨的提线木偶。
南乔的刘海还带着刚洗完脸的潮气，米白风衣被车厢空调吹得飘起。
“你这是要回家吗？”她踮脚看了一眼周怡然泛红的眼尾，“怎么还哭啦？”
\"南乔，回什么家！我还有家吗？\"他低唤她名字的尾音像漫过来的沙砾，带着颤音。
\"你怎么了？\"南乔的担忧让他眼眶更烫。
南乔却被他突然拽进安全通道的阴影里。
周怡然抵着她耳畔急促喘息，湿热的气息让南乔颈侧起了鸡皮疙瘩。
\"我脏却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脏，我昨天在医院见到周楚生了，他说我亲生父亲就是黑桃k，我还有资格做警察吗？\"他突然蹲在冰凉的地板上，额头抵着她膝盖。
监控死角的阴影里，周怡然终于放任眼泪砸在她风衣下摆，洇开深色水痕。
在这个世间，南乔算是他唯一一个最亲近的人了！尽管南乔不会这么认为。
列车呼啸而过隧道的瞬间，他闷声说：\"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间！\"
南乔缓缓蹲下身，黑暗中摩挲着扳起他低垂的头：“周怡然，这都不是你的错，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公安大学上学吗？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纯情善良的男孩！”
\"周楚生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南乔的指尖顺着他后颈滑落，在潮湿的衣领处停住。
“起来吧！回座位上，或者你跟我去见见慕瑾和秦阿姨，对了 好像你还救过秦阿姨呢！”
车过了隧道，南乔看到周怡然站起身。
“你等我一下，我洗把脸！”
“这就对了嘛！到了深市我们还得你这个本地人给我们当向导呢！”南乔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很细心的替他整理一下衬衫领子。
“南乔！”慕瑾倚着贯通道的侧门，单手插兜，车厢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
慕瑾的出现让安全通道的空气骤然凝固。
周怡然慌忙别过脸去，后颈的水珠顺着脊柱滑进腰带，凉意漫过来。
南乔的手还停在他衣领上，米白风衣下摆被隧道里的穿堂风吹得翻飞。
\"周怡然你这是？\"慕瑾的声音冷硬，。他看见南乔耳后沾着的碎发，“过来，南乔！”
南乔的指尖从周怡然湿润的衣领上收回，在裙摆擦了擦：\"慕瑾，周怡然他\"
\"我没事。\"周怡然突然直起身子，喉结在月光下滚动得像是吞咽碎玻璃，
\"南乔，我去补个觉。\"他侧身要从慕瑾身边挤过去，却被对方忽然搭在肩上的手按住。
慕瑾的手掌隔着衬衫布料，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肤。
周怡然闻到对方袖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和南乔的身上气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