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张牙舞爪地扑来。
陈凤霞冷笑一声,一个侧身躲过最先冲来的胖子,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
那人重重砸在地上,疼得直翻白眼。
王芳明更是干脆利落,一个扫堂腿放倒两个,紧接着肘击第三个的腹部。
“砰!”
一拳打在一个纨绔的鼻梁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反手又是一记手刀,劈在另一人的颈侧,那人立刻软绵绵地瘫倒。
混乱中,裴勇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王芳明“不小心”踩住了手指,疼得又是一声惨叫。
艾瑞克见状也上去凑热闹,“失手”将一杯红酒泼在他脸上。
“哎呀,手滑了,”艾瑞克毫无诚意地道歉,脚下却悄悄在裴勇腰侧狠踢了一脚。
不到三分钟,走廊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哀嚎的纨绔。
裴勇最惨,不仅手腕脱臼,脸上还多了几个鞋印,笔挺的西装也被红酒浸透,活像条落水狗。
“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裴勇捂着肿起的脸颊,色厉内荏地吼道,“我爹是裴……”
“啪!”
艾瑞克一巴掌扇在他另半边脸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再敢对我家小姐不敬,下次断的就不只是手腕了。”
虞宛央自始至终都优雅地站在一旁,连衣角都没乱。
她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裴勇,轻声道:“有劳裴少回家后替我向左珍荣同志问好。”
说完,她转身离去。
走廊尽头,之前带虞宛央他们上来的门童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
艾瑞克淡定地递上一张名片,“放心,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有任何问题,请联系我。”
说完顺手又将两张大团结塞到门童胸口的口袋里,作为给他的小费。
“……”
门童一脸懵地看着手上的名片和兜里的大团结。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一地的狼藉和哀嚎隔绝在外。
虞宛央看着电梯里镜面映出的自己,轻轻抚平旗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
裴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阻拦,却发现自己浑身疼痛难忍,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徒劳地扑腾两下,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
“可恶!”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他心中的愤恨,“又是律图南!这个扫把星!”
果然,律图南就是他的克星。
从小到大,只要跟律图南沾上边的人和事,他就没有一样能讨着好的。
想起小时候被律图南按在地上揍的屈辱,裴勇的眼睛布满血丝。
现在他好不容易连看上个女人,居然也是律图南的老婆!
“裴、裴少……”一个纨绔艰难地爬过来,“要不要叫、叫人……”
“闭嘴!”裴勇怒吼一声,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他恶狠狠地盯着早已关闭的电梯门,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律图南……你给我等着……”
走廊上横七竖八的纨绔们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忍着身上的疼从地上爬起来,生怕触了这位爷的霉头。
最里面的包厢内,秦世良站在半开的门缝后,将走廊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深邃的目光落在裴勇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裴家……最近确实太得意了些。”
身后的秘书上前一步,低声道:“刚收到消息,裴家这段时间私自调动不少军装。”
“看样子他们已经站好队了。”
秦世良的手指突然停住,窗玻璃映出他骤然冷峻的面容。
”要不要把今天这事也一并……“秘书做了个上报的手势。
“不必,”秦世良摆摆手,转身拿起桌上的军帽,“裴家要自寻死路,我们何必拦着。”
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骤然阴沉下来的天色。
北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吹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起风了……”
秦世良意味深长地说,将帽子端正地戴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