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参,“奴已经让人去找了。”
玄祁回头看向床榻上的人儿,目光明明灭灭,但最后还是决定。
“找到人之后,打二十大板,过继到元侯嫡子名下,即刻送出宫去。”
元侯——玄礼的谥号。
玄礼嫡子乃是玄睿,早逝,且膝下无子。
玄祾被过继过去,倒是能继承爵位。
“是,奴这就去安排。”
星参对此,并不十分感到意外。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
不过一夜之间。
中宫有孕和皇长子被过继的消息席卷前朝后宫。
众人反应不一。
罗府内。
对外称作病重的罗定冶,虽然面容憔悴,却一大早起来,这会儿正在练五禽戏。
罗廷笙也在一旁跟着练,只是心神不定,欲言又止。
“父亲,您说皇长子被过继,是不是和皇后娘娘有孕有关?天子在为皇后娘娘的孩子清扫前路?”
罗定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
气息略有些不稳,“你只看到了一面。”
罗廷笙闻言微微皱眉,“还请父亲赐教。”
罗定冶,“你先好好跟着练,练完去给你二哥寄信去,顺便也告诉他,中宫的喜讯,让他也高兴高兴。”
罗定冶说着轻哼了声,开始变换动作。
双立手,翘一足,伸两臂,扬眉鼓力,各二七,坐伸脚,手挽足距各七。
罗廷笙暗暗挑眉,“父亲怕不是想刺激二哥吧。”
阿音姐姐都要有小娃娃了。
罗廷笙有些失落,看着自己的手脚,恨不能再长高一些。
父子俩都有心事。
罗定冶表面上不露声色,实则内心正在思考,辞官暂退朝堂一事。
理由就是病重。
都铺垫了这么久了!
况且他的病也并非全都是装的,罗定冶想,人还是得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会有更多的可能。
……
惊蛰第二天,家书到了边境。
不过罗廷昭并不在府中。
山中一无人之境内,站着一排排身穿白衣蒙面,手持利刃,身手不凡,杀气腾腾的青壮年男子。
彼此之间不知姓名,不知来处。
而这些人,就是罗廷昭培养的死士。
他们心中只认一主。
“今日就到这里。”站台上,罗廷昭开口道。
他身穿赤红箭袖武袍,金丝勾火云纹,玄铁镜映寒光,马尾高束,鹰狼之眸凌厉深沉,桀骜如野火。
“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去。”
“是,二公子放心便是。”一身黑衣的步鸷立于罗廷昭身后。
台下万余死士单膝跪地,拱手相送。
罗廷昭大步离开。
下山之后,直奔回府。
而慕容雪又一次蹲守在门前。
一身血红束袖劲装,腰间缠着长鞭,额前流苏额饰微微晃动。
罗廷昭看见了来人,但直接无视大步进府。
慕容雪眼睛从明亮到黯淡,但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你去哪了?我去军营找你,他们说你不在。”
小厮将慕容雪拦在了门外。
眼看着罗廷昭身影远去,慕容雪握紧了拳头,扯出长鞭便将小厮抽倒。
“喂,罗廷昭,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不如我们打一架,赌一把,我如果赢了你,你就娶我好不好?
如果不赢,我就再也不来烦你了。”
此话一出,罗廷昭停下了脚步。
他想起了前几天发现的跟踪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