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城距离洛阳一千多公里，快走出宫门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首。
望向洛阳所在的方向。
“丞相，怎么了？”
杨冲也跟着回头看了眼，此时春分已过，天气回暖。
而四月是候鸟迁徙和繁殖的重要时期，天际有飞鸟盘旋，天高云淡。
夏侯寻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我在想，也是时候写信联系故人了。”
“故人？”杨冲下意识想起上次夏侯寻的描述，“您是说那位小娘子…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人家一声天后娘娘。”
夏侯寻闻言倒是愣了一下，摇头失笑，“非也。”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听到杨冲提起她，便又想起了两国探子的来报。
心情沉重，但又忍不住好奇。
改良纸张，印刷术，曲辕犁，占城稻等等……
这都是她带给北周的。
那探子探查不出来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彻底改变天下格局？为苍生带来太平，统一？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他在争，而她也在争，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但至少，他们有共同的目标。
……
春回大地，洛阳的花又开了。
皇宫。
昭阳殿里。
帝后二人正坐在一起，批阅奏折。
“看看这个，他居然要辞官了，你说朕该不该批准？”
玄祁将折子打开放在了郁献音面前。
这是罗定冶的辞官陈情。
郁献音拿起来一行行扫过，忍不住想起了翁翁逝世那日，罗定冶前来吊唁的表现。
如今东虞皇帝刚驾崩，他就要辞官，还真是个老狐狸。
“他都说自己病的下不来床了，陛下不批准，岂不让人觉的不近人情？让他离开就是。”
放下折子，郁献音感觉腰有些酸。
玄祁见此伸过手来，不轻不重的帮她揉捏，“那就听你的，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