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罗府?
那到时候威胁的又何止是罗定冶,身处边疆的罗廷昭也一定会知道。
他会怎么想?
郁献音眼神微暗,四年的时光,只依靠书信,她也不敢百分百笃定,罗廷昭之心一如既往。
这世上没有时间改变不了的东西。
如果有,那一定是时间不够长。
她忍不住去思考玄祁让她去做件事的目的。
外戚?
这四年,自她开始上朝后,郁家的确成为了当朝最大的外戚。
所以玄祁是既希望利用她来牵制罗廷昭,却又不希望他们两家的关系太好?
他难道怀疑她会和罗廷昭站在一起,对付他吗?
这样的猜测出现在脑海,然而郁献音却也不觉得有多难以接受。
因为她也学会了他的多疑。
她何尝没有隐瞒他的事呢!
“陛下,我觉的你说的对,罗定冶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过……”
说着,郁献音在玄祁怀里转了个身,两人对视着。
她抬起手为其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不过那是我的父亲,我不敢去赌,为了以防万一,我希望陛下能答应,准许父亲收养的义子一同前往,跟随父亲身侧。”
“义子?”玄祁回想了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是叫…薛容?”
“陛下还记得?”郁献音笑了下。
玄祁握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朕当然记得,他脸烧毁了,你还送了他一张亲手做的金色面具,你都不曾送过朕。”
“陛下若是答应让薛容跟随父亲去,我便送陛下一张独一无二的。”
其实以郁献音此时手中的话语权,是完全能往军中塞人的。
罗廷昭给出的半块兵符,还在她手里呢。
但毕竟她如今也只是听政,并非执政。
天子手中的权柄,不是那么容易吞噬的。
玄祁又不是东虞的赵温,而她也不是夏侯寻。
她和玄祁不止是君臣,更是夫妻。
至亲,至疏。
玄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轻拍了拍她的背,头枕在了她的腿上,“依你就是,朕就让薛容当个先锋,跟随岳父身边保护。”
“陛下真好。”郁献音放软了声音,手指轻抚上男人的眉心,太阳穴,揉捏着,力道拿捏得正好。
而玄祁就这么睁着眼看着他的妻子。
郁献音毫不心虚的回视,谁又会知道薛容的真实身份呢?
“陛下昨夜睡的晚,闭上眼休息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
她说着低头,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玄祁眼眸微闪,缓缓闭上,唇舌探出,用力勾缠,吮吸。
门外。
星参将玄宸熙拦了下来,“公主,陛下和娘娘在忙。”
玄宸熙鼓了鼓脸,拉住了星参的手,“那大内官陪我吧。”
“公主想做什么?”星参给了月商一个眼神,然后由着小豆丁把自己拽走。
“梅林的花开了,我要亲手折最漂亮的梅花给母后。”
“公主一片孝心,娘娘知道了肯定欢喜。”
“母后辛苦生下了我,我自然要孝顺母后。”
一大一小的对话声远去,假山后,段清月带着春岁走了出来。
这四年,她提心吊胆,安分守己,好在皇后没有赶尽杀绝。
原本她是不敢奢求其他的,可皇后居然生下了一个公主,并非是皇子。
如今四年过去,皇后也没再怀孕。
或许……
“主子,点心快凉了,二皇子吃了身子该不适了。”
春岁出声的一瞬间,段清月竟然感觉有一股凉意从脖颈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