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夕何夕,她在何处。
她这才知道,原不是只有洞房才能叫她沉迷。
如此也行。
原以为他这般爱洁净,恐怕不喜如此亲密,可谁知,亲罢,他就再不肯放开。
似要和她彻底黏在一起。
……
第二日,临近晌午戚柒才起身。
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修长挺拔的身影。
原是衣冠楚楚的赵行乾。
他含笑看着她,目光流转在了她的脸上。
见她醒来,便手撑着她的腰,顺其自然将她揽在了怀中。
“七七,可睡好了?”
戚柒别开了他那毫不避讳的眸子,开口:“你放开。”
只三个字,叫二人皆是一愣,只因戚柒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赵行乾眉眼轻皱,连忙起身,要叫郎中,却被戚柒给拦了去。
她说无碍,喝些水就好。
他却一本正经了起来:“昨日夫人唤得太大声,是为夫的不是。”
戚柒抬手拧了拧他的腰,明知道他的腰上没有什么赘肉,却也没有罢休。
他也并未气恼,只宠溺地看着她,似在哄小石头一般,将水递到她的唇边道:“喝些水,若还不好,今日就先不回东桥村,你我在屋里好生歇息一番。”
戚柒睁大了眸子,将赵行乾递到了嘴边的水吞入了肚子里。
这才觉得干裂的嗓子好了许多。
“我无碍,今日就去吧,昨日已与董二婶说好了,况且我也想早些回去看看。”
她的嗓子恢复了一些,若不仔细听,也听不出来什么。
他又给她倒了一碗水,任劳任怨地递到了她的唇边:“再喝一口,为夫就伺候夫人更衣。”
戚柒低头喝了两海碗温水,觉得舒坦了好些。
起身到镜前,正要挽发,谁承想,赵行乾却压下了她的手,直直地盯着镜中的她道:“我来。”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镜中的她,挽起她的墨发道:“我为夫人挽发。”
戚柒睁大了眸,未曾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不眨地注视着镜中他挽发的模样。
熟稔,没有半分错处。
只在发间别了根白玉簪。
且那发梳得一丝不乱,除了木簪换成了白玉簪,一如从前。
戚柒心口猛然跳动,抓住了他的手,看向了镜中。
“你,你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赵行乾高大的身躯弯下,几乎将戚柒揽在了怀中,眉眼下垂,轻嗯道。
“只记起一点点。”
戚柒抓紧了他的手,白皙脆弱的脖颈扬得很高:“一点是多少。”
赵行乾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嗓音沙哑回道:“只隐约想起些为七七挽发。”
“那是我苦学的。”
“再无其他。”
赵行乾只想起了一些,却也足够叫戚柒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