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喜热闹,帐子里也没什么人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蹙眉:“药香?”
苏袅毫无所觉般嗯了声:“娘娘试试这骑射服如何,若是有不合适的,这会儿还来得及改动。”
皇后嗯了声,让宫人伺候着换上骑射服。
“看来没什么不合适的,娘娘真美。”
皇后漫不经心令坠儿打赏。
苏袅笑眯眯接过那入手油滑的羊脂暖玉镯子,道谢后转身离开。
皇后看着立着的镜子里自己一身骑射服显出几分英姿的模样,忽然想起来数年前她与叶流英一同策马疾驰时的欢声笑语来。
那时,分明是相似的年纪,相同的装扮,也是一起遇到还是太子时的嘉恒帝谢晋,可谢晋眼里却只看向叶流英。
贺兰飘闭眼轻吸了口气,冷冷扯了扯嘴角。
这时,有宫人进来更换炭盆,走到炭盆跟前,又是一连好几个喷嚏。
贺兰飘忽然就想起方才苏家那草包说她帐中有药香。
“等等。”
她制止了宫人更换炭盆,然后对坠儿说:“把胡太医叫来。”
胡太医是贺兰飘的人,她很放心,安排好了后便走出帐子去准备待会儿那圈骑射……
等到一个时辰后贺兰飘回到帐中时,就见胡太医已经候在那里。
“娘娘。”
胡太医上前低声道:“炭火中的确有残存的药渣……里面有会让人梦魇的紫宁罗。”
霎时间,贺兰飘眼底透出浓浓的冰寒,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舒玄清。
若说京中还有人会在意那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女人,亦或当年的事,那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炭渣呢?”贺兰飘问。
坠儿道:“查验后奴婢便让宫人照常收走了。”
这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贺兰飘点头嗯了声,然后说:“令人暗中留意,看处理炭渣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坠儿躬身应是。
与此同时,另一边,苏袅正在帐子里坐立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谢明月果真病倒了,她已经宣了御医去。”
对面的晏临面上是无奈又宠溺的笑容,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冰寒与厌恶。
这蠢货,使那些小手段的时候没什么脑子,这会儿倒是知道后怕了。
可他还得耐着性子安慰:“袅袅放心,你放了药粉的炭盆已经更换,不会有人察觉的。”
可苏袅却明显害怕的心慌,走来走去好一会儿,忽然停下来:“不行,万一有人怀疑什么去查验呢?”
她对晏临说:“晏大人,你得帮我!”
被苏袅上前抓住袖子,晏临不动声色挑眉,勾唇抬手便要去捉她的手……苏袅却又恰好避开,指了指炭盆低声对他说:“你让人将今早换下来的炭渣都尽早清理了,这样,即便谢明月怀疑什么,都死无对证了。”
晏临想说根本没这个必要,炭渣都收走了还能查出什么来。
可草包眼巴巴看着他,满脸都是做坏事后的心虚与慌乱无措。
“晏大人,到底行不行啊?”
她分明在求人,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气呼呼看着他:“谁昨日还说可以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今日却这点事都不肯做,你是谎话精呗!”
晏临暗暗咬牙,面上却啼笑皆非道:“好好好,我去。”
苏袅这才满意……
晏临从苏袅这边离开,转身便让人去清理炭渣。
他本来就负责猎场营地这边,随便找个理由让人清理了炭渣很简单。
片刻后,便有人将堆放的炭渣清理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