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才从外头回来， 送了夏元宸回客栈后，她便在集市上与喜婆会合，喜婆已经附近有哪些不错的铺子，卖的又有哪些好货，皆一一打听清楚。
无需卫姮再一边走一边看，直奔打听到的店铺便成。
饶是省事，还是耽搁了一些时辰。
她需要给丹华郡主、明珑、罗夫人、明夫人、青尘居士选择不错，又合心意的物什，可不能应付了事，需精挑细选才成。
换好衣裳后，卫姮笑道：“有什么好拦的呢？我那位大伯这会儿都没有发现主母出逃，你说他是真没有发现？还是假没有发现？”
祖宅，不可能没有卫宗耀的人。
眼前卫宗耀恨极了卢氏，也怨极了卢氏。
事到如今，他依旧认为都是卢氏一人害到大房落到这般局面，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身为主君，又做了些什么。
卫宗耀现在在心里想什么，卫姮多多少少能猜到。
休妻。
他想休妻，再扶正桃姨娘。
毕竟，桃姨娘是青梧院里出来的丫鬟，是她这个日后会成为王妃侄女身边的二等丫鬟，扶正桃姨娘，那桃姨娘腹中的双生子也是能沾一些好处。
事实呢，她也确实有此想法。
若桃姨娘一直不错，且，双生子的教养不错，她曾答应过桃姨娘的承诺，必定能做到。
当然，大富大贵是不可能。
毕竟双生子身上流着卫宗耀一半的血。
小富则安，还是没有问题。
若双生子自己争气，能读书，能考取功名，德行亦不错，无须她的帮扶亦能青云直上。
休妻——
她不会阻止，也不会特意去推波助澜。
静静看着大房窝里斗，也是一桩乐事。
如今的卢氏，想要翻出更大的风浪，难了。
东奔西跑，下场都只有一个：一无所有。
外头传来古嬷嬷的声音，“二姑娘，老夫人有请。”
老夫人的屋里不仅荆氏在，就连素来避嫌的小叔卫宗炎也在，岁姐儿则在厢房里，有宫里出来的桂嬷嬷陪着。
“姮丫头，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进了屋，老夫人挤出一抹慈爱的笑容，能看出来，是很努力想和卫姮亲近些。
卫姮反倒很冷静。
可能她真的是天生性子冷淡吧，在亲情上面，没有太多所求。
但此时也不会驳了老夫人的面子，给荆氏、小叔见了礼后，卫姮莲步微动，上了炕，坐到老夫人身边。
没有坐太近，还隔着小半个人的距离。
若是岁姐儿在的话，刚好够岁姐儿靠着老夫人坐下。
“祖母是想问凌王殿下一事，对吧。”
卫姮都不欲绕弯子，自个直接地把话儿挑明了说，许是因为太过直白，倒是让老夫人脸上挤出来的慈爱不由得僵了几分。
眼神也下意识地看向老三卫宗炎。
卫宗炎微微向前一步，道：“姮姐儿勿怪，是小叔适才与老夫人提到王爷，老夫人心神不安，特来寻你问几句。”
“是啊，姮丫头，你好生与老祖说说，你与凌王殿下是要好事竟成？还是说，皆是捕风捉影的事儿？”
“我刚才还听你小叔说，你父亲曾是王爷麾下，我又免不了多想，王爷陪你祭拜你父亲，到底是以王爷的身份呢？还是未来女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