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半晌,大娘娘才开口:“施家这枚棋子算是弃子了。”
如今施炀失踪,施明严手上有一条人命,还是勇毅侯府的人,仁德帝怎会放过这次机会?
施家没了施炀与施明严,这颗棋子毫无用处。
“你说,施明严这件事上,与谢家的关系大不大?”大娘娘柳眉微挑,深深的盯着李嬷嬷。
李嬷嬷与大娘娘对视,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开口。
这施明严的手本就是朝着谢家伸去,现在却背上了人命,要说和谢家关系不大,谁会信?
“奴婢倒是觉得谢家之中手段更甚一筹,施大人想从谢敬下手,连带着棋子与施大人都从汴京消失,如今施大公子知晓了几分真相,就被人置于死地。”李嬷嬷说话间抬眼朝着大娘娘看去:“谢家被大娘娘小觑了。”
大娘娘轻轻冷笑出了声:“这么看来,谢家里面还有一个智囊袋,哀家应该在谢译前往边关开始,就盯着谢家,照着施明严前往谢家,就能看出谢家内齐心,一致对外。”
“谢家那位老太太也是个能人,谢译当年能在先帝身边做侍卫还能从长公主那件事中全身而退,全靠谢老太太。”李嬷嬷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情,还是忍不住让人唏嘘:“谢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这谢老太太功不可没。”
“你的意思是,此番施家是栽到了谢老太太手中。”大娘娘眼中有了几丝兴趣。
李嬷嬷小心提醒:“娘娘,奴婢倒是觉得对付仁德帝的臂膀,不如毁了仁德帝在意的儿子。”
大娘娘抬眼,与李嬷嬷对视。
李嬷嬷继续说道:“谢家手中的财力虽是引人垂涎,两次都失策,要是再往谢家动手,怕是会适得其反,倒不如找一个万无一失的绝佳时机,让谢家没有丝毫还击的时气。”
——
深宫高墙间的宫道上,赵钰长身玉立的走在深墙间,眼锋凛然,对于大娘娘的责怪与看向他像看废物的眼神,让他眼锋间的凛然幻化成一道自嘲。
眸底深沉,却也勾起一抹笑。
“主子。”常宁追了上来:“秦珺异那边有了动静。”
赵钰闻言,温和道:“盯上王府了?”
常宁先是诧异的侧目看了一眼赵钰:“对,最近太子很重用秦珺异,这期间秦珺异见了官家也有四五次,似乎很被官家看重。”
赵钰眉梢微动,秦珺异在没有把密函拿到上官宴的同时还能得到仁德帝的重用,看来秦珺异也不是那么无用。
起码做到能仁德帝没有起疑心。
他又想到了那日与谢容瑛在玉芙园中的谈话。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他问:“少夫人今日让本王前来想让本王怎么做?”
“秦珺异会盯上魏王府,他的目的依旧是上官璟,到那时还请王爷顺势让秦珺异巧妙的救出上官璟。”
“少夫人这放的线是不是太长了些?”
谢容瑛说:“王爷应该说,是这鱼饵足够肥足够有诱惑力。”
“上官璟是鱼饵还是秦珺异是鱼饵?”
谢容瑛淡笑:“王爷难道不觉得,对比起这两个人,勇毅侯府与上官家更像鱼饵?”
“主子,要不要敲打一番秦珺异?”常宁询问。
赵钰沉吟片刻,说:“不用,就让秦珺异联合太子把手伸到王府中。”
秦北渊被毒害一事,到底还是闹到了仁德帝面前。
开封府在面对勇毅侯府的逼迫,以及施家夫人的苦恼,还有施家的旁支的气势,他只能暂把施明严关入牢狱,至于在酒楼中的那些见证者以及地下赌场的人都写上了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