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天琦让了一下，外勤部的职员将那个女人带了进来，她浑浑噩噩的，被按坐在椅子上，脖颈青紫，下巴上还有血涸。
伤势比两个小时前重很多。
温天琦将门关上，抓着女人的头发，逼着她抬起头。
是亚洲皮相。
沈津：“基本资料？”
姜郁睨向女人。
温天琦：“已经审问过了，雇主的身份她死也不肯透露，但听她受刑尖叫时的几句突兀口音，应该是东境那边的人，而且她后背上有大片的湿疹，年头很久，初步判定是拜庭区出身的杀手。”
贺敛眉头下压：“拜庭？”
温天琦：“要不要联系东境的邱会长帮忙查一下？”
“算了吧。”
果不其然，如此套路性的暗杀，沈津也看出来了。
他话里有话：“保不齐是家事。”
家事？
姜郁微微蹙眉，恍然想到上次在壁堡的地下刑室，撞见贺敛审问的那个西西里党派杀手，不着痕迹的提了口气。
难不成这个女人，又是贺敛的大伯派来的？
她看向贺敛。
男人也在看着她。
对视间，贺敛的瞳孔漫出一丝驳杂，他让温天琦把人带走，待门关上，继而以手扶额，虽然神色无恙，但再启唇时的语气，已然斥满杀意。
“如果这个女人真是贺绍远派来的。”他说，“我要动贺绍远。”
沈津蹙眉，下意识的看向姜郁。
说实话，这些年贺绍远为了给儿子报仇，对贺敛搞了不少次暗杀，但这狗东西都没放在心上，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突然起杀心。
恐怕是因为贺绍远这次选错人了。
“你决定就好，剩下的好办。”沈津说，“这些年你也够意思了，都把贺氏拱手相让了，是他得寸进尺，只不过，这事你得问问老爷子的意见。”
那毕竟是他大儿子。
贺敛闻言，沉默片刻才说：“以前是以前，但现在，我有老婆了，也是时候把贺氏拿回来了，毕竟以后还得交给贺大炮。”
沈津先是点头，旋即一个晃神，无比迷茫的问：“贺大炮是谁？”
姜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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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敛带姜郁离开鼎盛集团时，夜幕早已压了下来，车内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姜郁攥着安全带，盯着男人的侧颜，略有难耐。
贺敛目不斜视，单手搓着方向盘，勾唇轻笑：“看老公干嘛？”
姜郁摇摇头。
她不知道怎么问。
贺敛知道她的一切，但她对贺敛的过去却一无所知。
贺敛笑而不语，调转车头，带她去了西郊的一栋日式风格的温泉庄园，夜晚的山景配合着室外汤池，人工雕刻的山石在森木中错落堆叠。
别墅内灯火通明，池上漂浮着白雾，月色倾泻，四周一片静谧。
姜郁换了泳衣出来，见贺敛已经泡坐在池水里了，他不着寸缕，紧实的手臂搭在两侧的卵石上，英挺的眉眼含着笑，轻声唤她：“阿郁，过来。”
姜郁不急，蹲在池边伸手拨了拨水：“贺敛，这栋别墅也是你名下的吗？”
“嗯，喜欢？”
“喜欢。”
“那也送给你。”
“……”姜郁失笑，冲他扬了一把水，“我要这么多房产干什么？”
池水跃起在半空中，像是一场春雨洒在贺敛的身上，晶莹的水珠顺着他贲起的胸膛滑落至水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眯着眼睛，微扬脖颈，喉结随着话音轻轻震动。
“嗯……宝宝好坏。”
姜郁微怔，耳根被这一声轻咛烧的滚烫。
妖精。
贺敛把头歪下来，笑的温软：“阿郁，不光是房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意有所指。
“所以，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