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看向蒹葭，“你仔细想想那晚还发生了什么？”
蒹葭仔细回想，那晚屋里伺候的只有她和疏影，春福来过一次，但并无什么异样。
沈姝提醒道：“肚兜是谁洗的？能接触到的都是有嫌疑的，还有昨晚。
除了你和疏影，谁还进过你家小姐的闺房。”
蒹葭说道：“春福，春福进过小姐的闺房，小姐衣服也是她洗的。”
沈妤秀眉微拧，说道：“春福很老实的，又勤快又孝顺，还是查清楚吧，不要冤枉了好人。”
蒹葭也说道：“是啊，而且小姐对春福那么好，春福怎么可能会背叛小姐。”
沈姝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个春福什么来历？”
蒹葭叹息，“春福是个可怜人，父亲是个赌鬼，她娘拉扯她和几个弟弟长大，身体就垮了，常年重病，她就是这么被卖进沈家的。
她的月钱几乎全都寄回家给她娘看病了，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小姐常常接济她，还给她娘找大夫，她怎么可能会背叛小姐！”
沈妤连连点头。
“是啊，春福很好的，一直都尽心伺候。”
可沈姝对这些只无动于衷。
她只说道：“她娘既病重，还有烂赌的父亲，几个弟弟需要抚养，那平时肯定很缺银子。
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收买的。”
沈妤沉默。
蒹葭闻言也起了疑心，当即又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昨晚，奴婢从净房出来。
春福就在小姐屋中，她本该是在厨房给小姐烧水的！
当时奴婢还很疑惑呢，她说她肚子疼，要上茅房，问奴婢小姐还需不需要热水？
奴婢说不需要，她就跑出去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伺候小姐，小姐都快沐浴完了，还需要热水做什么。”
杨清梨询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蒹葭说道：“她昨晚给小姐洗完衣服就回家了，今天休息，大概是在家照顾她娘亲和弟弟。”
杨清梨下令道：“来人，去把春福带回来！”
春福是签了卖身契的，按理来说，是没资格回家去，这还是沈妤宽容大度。
沈妤欲言又止，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整件事情，除了春福，再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如果沈妤的玉簪和肚兜真是春福偷走的，那她真就是恩将仇报了。
沈妤心中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对春福真的是仁至义尽！
“闹腾了这么久，先吃午膳再说吧，春福的消息还没这么快，想必你们早起也没吃东西。”
杨清梨已经吩咐厨房备好了饭菜，留了沈姝用午膳。
吃完午膳后没多久，派去找春福的人就回来了。
“二夫人，春福的家人说，春福昨晚并没有回去，并且我们在角门外的胡同里发现了这个。”
下人递来的是一袋银子和一枚衣服上的盘扣。
沈妤惊呼道：“这不是我昨晚给春福的银子吗？我让她带她娘看病的。”
沈姝盯着那盘扣，说道：“这是我们府里低等丫鬟衣服上的盘扣。”
府里丫鬟的衣服都是统一的，不过一等二等三等有区分。
按照春福的等级，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春福，已经被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