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渊真出事了，她只怕就更是出力不太好了。
如果不是她提出带沈渊去拜师，大房也就不会非要置他于死地。
所以啊，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很难。
当然，她和沈妤就不会这样，也不用顾虑这么多。
今夜注定无眠。
上半夜没什么动静，下半夜，凌晨寅时左右。
不少下人已经开始起床劳作了。
最早的便是奸夫。
丈夫推着粪车，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子。
这两个小子是等会粪车装满后帮忙推车的。
大户人家都会有粪夫，一天运一次，将阖府上下的排泄物运送出城。
一般大户人家上下都是上百口人，一天的粪尿量不计其数。
别看这都是肮脏的活，但肥水不流外人田。
基本都是拉到城外自家农庄山庄里肥地，好种庄稼。
丈夫哼着歌，将粪车停在沈家角门处，上前就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厮就打开了门，三人便走了进去。
一边走还一边用布巾围住口鼻，戴上帽子，全身上下能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毕竟一会恶臭扑鼻，他们还得搬粪桶倒屎。
三人进进出出，抬出了不少粪桶，不一会整个粪车上就堆满了。
粪夫瞥了一眼说道：“这怎么少了一些。”
门口的小厮叮嘱道：“你们一会还得来一趟。”
粪夫不满地说道：“不是一天就一趟吗？一会天就亮了，我出城一趟再来，到时候又得一路挨骂。”
小厮无奈地说道：“昨天西院洗恭桶的下人病了，临时换人清理，就稍稍晚了一些，你多担待啊。”
粪夫叹息道：“行，那我先把一趟运出城，放在无人处，再过来运一趟。”
“那就麻烦您了。”
丈夫拉起粪车，身后两人在后面推。
粪车还没驶出胡同呢，几道人影迅速而来，闪着寒光的长剑就架在了三人脖子上。
粪夫，吓的腿肚子直哆嗦，另外两人就更是浑身瑟瑟发抖，直接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粪夫颤声说道：“几位爷，我拉了一辈子粪，每天只和屎打交道，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你们这是为何啊！”
恶臭弥漫着，几人憋着气，只扯掉了三人脸上的布，是三张普通又满是惊恐的脸。
这些黑衣人来如风去无踪，不等三人反应过来，便消失了。
三人瘫软在地，要不是面巾还在地上，满鼻子恶臭，刚才还真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许久，三人才缓和过来，生活还得继续。
戴上面巾，继续拉粪，只是一路上都在讨论，这是怎么回事。
拉粪的走后，不一会两个胖嬷嬷带着四五个小厮出门了。
“今日要采买的菜不少，都按我刚才分好的买，买完就到菜市口集合。”
一行人熙熙攘攘，出了角门就上了门口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