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将诞生出更坚固的钢铁，更锋利的武器，更强大的火器。
在这里，雍凉的技术水平，将实现质的飞跃。
……
工坊的炉火日夜不息，可林羽看着那些新出炉的铁器，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
产量上来了，但质量，依旧是那个绕不过去的坎。
根源，他很清楚，在于燃料。
传统的木炭，虽然燃烧起来烟气较小，但能量密度低，消耗量巨大，而且优质硬木炭的来源也有限。
想要让炉温更高，燃烧更持久，效率更高，就必须寻找新的燃料。
林羽的目光，投向了雍凉境内储量极为丰富的资源——煤炭。
这黑色的石头，在百姓眼中，不过是取暖的劣等燃料，烟大，味冲，远不如木炭来得干净。
可在林羽眼中，它却是工业的血液，是推动技术革新的关键。
他召集了工坊里经验最丰富的几位冶炼老工匠，包括那位对技术极为痴迷的路绍。
“诸位师傅请看。”
林羽指着几块乌黑发亮的煤块。
“此物，名为煤炭，其蕴含的火力，远胜木炭。”
“若是能用它来代替木炭进行冶炼，炉温必能大幅提升，出铁量也会大大增加。”
老工匠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虑。
“侯爷，这黑石头……烟太大了，呛得人睁不开眼。”
“是啊，味道也难闻得很，还听说烧出来的烟气有毒。”
“更重要的是，用它炼铁？会不会把铁都给熏坏了？影响铁的成色？”
他们的担忧，都在林羽的意料之中。
“诸位的顾虑，我都明白。”
林羽拿起一块煤炭，语气沉稳。
“烟大，是因为燃烧不充分。”
“气味难闻，甚至有毒，是因为其中含有硫磺等杂质。”
“至于是否会影响铁的质量，这需要我们通过试验来验证，更需要我们改进炉子和方法来解决。”
他开始向工匠们讲解如何改进现有的土高炉。
“首先，炉膛的结构要改。”
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勒着草图。
“要让煤炭在炉内有足够的空间充分燃烧，可以适当增加炉膛的高度和容积。”
“其次，是鼓风。”
林羽看向路绍。
“路绍，你之前设计的那个提水装置，利用了齿轮传动。”
“能否也设计一种更强大的鼓风设备？比如，用水力或者人力，通过齿轮加速，驱动更大的风箱或者风轮，提供更稳定、更强劲的风力？”
路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立刻陷入了沉思，手指不自觉地比划着。
“再次，是排烟。”
林羽继续说道。
“可以在炉顶修建更高的烟囱，将烟尘引到高处排放。”
“作坊内也要加强通风，避免烟气聚集。”
“至于煤炭本身……”
林羽提出了一个更进一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