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谢湛咬着烟哼了一声，自己喊了那么久都没用，还得靠着他这小侄女，还真是个重色轻友的。
季嫋没用多久就到了淮南公馆，或许是有人提前交代，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就被引着走。
服务员将季嫋领到了牡丹阁门前，为她开了门，“季小姐，请。”
季嫋颔首算是对她表示了谢意。
本来人声嘈杂的室内在季嫋进门的一瞬间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无数道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
季嫋看着不远处沙发坐着的黎东庭，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往她这儿看，面颊有些红，但季嫋离得他有些远也没法看清他眼里到底是迷蒙还是清明，这是清醒了些还是压根就没醉。
黎东庭这会儿没在抽烟了，半小时前点了最后一根，后头就压着冲动，怕那味道散不掉熏到她。
他站起来往季嫋那儿走，渐渐挡了季嫋的光，占据了季嫋面前全部的世界。
季嫋盯了他一会儿，才带着些疑问的语气问出声，“你这是压根没醉？”
“有些晕但还好。”
“谢湛抢了手机故意那样讲的。”黎东庭敛着眸子去看她，眼眸中溢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缱绻。
谢湛听见了黎东庭的话，嗤笑了一声，这混的真是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胡话，明明就是黎东庭把手机放桌上，示意他去接的，算了配合他庭爷一下吧，毕竟拿了那么大好处。
季嫋觉得室内闷得厉害，她问，“要回家吗？”
似乎是听到“回家”两个字眼，黎东庭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他说，“回。”
“要跟他们打个招呼吗？”季嫋能感觉到后头凝着无数道视线，只不过被黎东庭挡着了。
“没必要。”黎东庭道。
那群混不吝的公子哥嘴巴都没个把门的，说出些什么带点颜色的话，指不定把人给吓成什么样儿。
他的语气很淡，话听在季嫋的耳朵里就像黎东庭不乐意将她介绍给他们认识，季嫋垂下眼眸，掩下自己的异样的情绪，跟在他后头出了门。
她将自己情绪藏得很好，苦涩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这些年也……习惯了。
两人上车之后，季嫋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也没主动去搭话，自己默默地缓着。
还是黎东庭先出的声，“前头怎么没回消息。”
季嫋也没瞒他，“在开车，来了淮南公馆载了朋友去个地方。”
“所以顺便问的我，要不要接？”男人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像是介意这件事，但那没泛起丝毫波澜的语气又像是很平常地询问一个问题，目的仅仅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季嫋心里并不觉得他是会介意这种事情的人，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让黎东庭为自己吃醋，但她还是解释清了，“不是顺便，前面一些时候就想打的，怕……打扰到你。”
她也并没有撒谎，和季老爷子吃饭的时候，老人家还提醒季嫋，“嫋嫋外公知道你性子淡，但你们两人毕竟成了夫妻，有些地方还是要多关心一下东庭的，两人慢慢地都将性子磨一下，日子也过得会舒服一些。”
季嫋说，“好。”
季老爷子提醒季嫋的，她未必没提前想到，只不过想给黎东庭一些空间，怕他觉得自己在拴着他。
他那样的人最是恣意散漫，不喜欢人管着的，季嫋在圈子里也是有所听闻的，每一任女友，谁但凡有胆生了管黎东庭的心思，就要做好立马被抛掉的准备。
她并不想成为被抛弃的那个。
黎东庭听出了季嫋的意思。
他说，“季嫋，我乐意你管的，你也有资格管的。”
“没让你来，是怕你累。”
虽然到了后头黎东庭还是由着性子，故意折腾了季嫋一番，但这会儿他瞧着她有些疲惫的侧颜，内心里是有些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