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宫殿之内,气氛肃杀凝重。
萧逸立于朝堂中央,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清冷淡然。此时,大殿之中,众臣满目不善,犹如层层利刃将他围困。
殿外寒风呼啸,却不及殿内杀机森森。
“萧逸,你私通柳郡主,败坏朝纲,玷污佛门清净,你罪该万死!”
孙言官率先走出,眼底满是得意与狠辣,声音高昂,字字诛心。
殿内顿时炸开锅,数十名言官齐声附和,声音如潮:“陛下,当严惩萧逸,以儆效尤!”
萧逸神色平静,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端坐于龙椅上的皇帝身上。
皇帝一手撑着下巴,神色似笑非笑,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萧逸心中明了,皇帝这是在借机削弱自己的声势。
但他面色如常,只是淡然道:“陛下,臣自知有罪,臣愿听候处置。”
殿内众臣一愣,原本声势浩大的言官们也有些发愣,不曾想萧逸竟会如此轻易地认罪。
皇帝微微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即淡淡开口道:“萧逸,你可知自己所言为何?此事牵涉朝廷颜面,岂是你一句‘有罪’便能了结?”
萧逸躬身,声音镇定:“臣当然知晓,但臣之罪,不在郡主之事,而在臣锋芒太露,招来妒忌。”
众臣哗然,孙言官顿时色变:“放肆!你胆敢质疑朝堂公议!”
萧逸冷笑,眼底透出锐利光芒:“朝堂公议?孙大人可真敢说,此番朝议风暴,可真是你们为朝廷尽忠吗?”
孙言官顿时神色一窒,却仍强作镇定:“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中清楚!”萧逸冷然开口,目光一扫大殿:“各位大人如此激烈攻伐于我,不知是为了忠于朝廷,还是另有图谋?”
此言一出,言官们顿时面面相觑,气势不觉微弱了几分。
就在众人犹疑之际,大殿之外,谢玄匆匆而来,目光凝重地扫视殿内一圈,而后躬身禀告皇帝:“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皇帝皱眉示意:“讲。”
谢玄声音沉稳:“陛下,臣日前追查毒门余孽,发现朝中竟有毒门奸细与萧念余党相勾结。”
此言落地,满堂再次哗然,所有官员皆是惊恐交加,纷纷退避,唯恐与自己扯上关系。
孙言官顿时脸色大变,却还嘴硬:“一派胡言!谢玄,你这是为萧逸开脱吗?”
谢玄淡然冷笑:“孙大人何必激动,臣尚未指出奸细身份,你便心虚?”
孙言官顿时语塞,满脸通红,却不敢再言语。
皇帝此刻脸色渐渐阴沉:“你所言是真是假?”
谢玄躬身道:“微臣岂敢妄言,证据俱在,稍后便会呈给陛下。”
皇帝深吸一口气,眸色深沉:“萧逸,你可知此事?”
众人目光再度聚焦于萧逸,却见他依旧神色平静,毫无慌乱之色,只是轻轻抬起手掌,淡淡示意。
下一刻,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被侍卫押入大殿,跪倒在地。
孙言官见此人瞬间面色惨白,嘴唇颤抖:“你……你……”
那黑袍男子抬起头,目光空洞而恐惧:“孙大人,属下实在无奈,萧念余党逼迫属下潜入朝堂散布谣言,属下不得不从……”
孙言官失声尖叫:“你胡说!”
黑袍男子面色惨白,叩头哀求:“陛下饶命!一切都是孙大人与萧念暗中谋划,臣不过是奉命行事,求陛下明鉴!”
皇帝此刻眼底已有怒意,猛然一拍龙椅扶手:“孙承,你胆大包天!竟敢勾结萧念余党谋乱朝纲!”
孙承跪倒在地,冷汗涔涔,已是百口莫辩:“陛下明鉴!臣冤枉!”
萧逸终于抬眼,冷冷地看着孙承:“孙大人,你方才气势逼人之时,何曾料到今日?”
孙承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犹如泥土一般瘫软。
满堂朝臣皆惊恐低头,谁都不敢再言半句。
皇帝心中虽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冷声道:“孙承谋乱朝纲,罪无可恕,即刻拿下,打入天牢严审!”
侍卫迅速将孙承拖出大殿,他凄厉的喊声渐渐远去。
萧逸缓缓回头,目光扫过满堂官员,语气淡然,却震慑全场:“诸位大人,朝堂公议,本应为国家忠心尽职。可惜今日,却成了某些人私心作祟的工具。往后若再有人以公谋私,本官绝不姑息。”
众官员皆低头不语,噤若寒蝉。
皇帝缓缓吐了口气,声音带着些许不甘:“萧逸,你今日虽证清自身,但私通郡主一事,仍有非议……”
萧逸闻言躬身道:“臣与郡主清白自明,此事臣自会有交代。”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终究不再多言,挥手道:“今日朝议便至此,散朝!”
群臣匆匆散去,萧逸独自立于殿内,抬头望向殿外飘落的飞雪,神色中带着几分疲惫,更多的是锐利决绝。
谢玄走到他身侧,低声道:“萧念余党暗藏之深,险些让你身败名裂。”
萧逸淡然一笑:“他们越是着急,越容易露出破绽。今天不过是开了个头,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谢玄轻叹一声:“你可知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你?”
萧逸目光平静而冰冷:“这一步,我早已料到。帝心难测,步步惊心,唯有迎难而上,方能不被吞噬。”
谢玄神色复杂:“你当真不惧?”
萧逸轻声而坚定:“我既已决定走这条路,便不会再有半分回头。”
殿外风雪渐紧,天地肃杀。
而萧逸目光依旧深沉如渊,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