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歪头一笑，腕间银铃叮当作响。
笑道：“你真聪明，可惜啊”
少女突然敛了笑意，秀剑寒光一闪，剑脊重重拍在胖子后颈，冷冷喝道：“你们就不应该来打我的主意！”
“啊！”胖子轰然倒地时，瞬间昏死过去。
柜台后的掌柜终于瘫坐在地。
怔怔地看见少女蹲下身，动作娴熟地为仇人包扎伤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烛光为少女镀上一层金边，那柄滴血不沾的秀剑静静躺在桌上，剑穗缀着的银铃在风中轻轻摇晃。
“掌柜，叫伙计送他们回房间去吧。”
“明天，记得找他们收房钱。”
幽若起身时眨了眨眼，仿佛刚才那场杀戮只是掌柜的错觉。
少女往后院而去，脚步轻盈如猫，只在门槛处顿了顿，想了想笑道：“对了，明天告诉他们，不要再来惹我！”
掌柜闻言，差一些，也晕死过去。
不对，就在他将要晕死之前，一声惊叫：“来人，打烊，把这些家伙搬进去！”
客栈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幽若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那棵老树的枝丫在月光下伸展，如同枯瘦的手指轻轻叩击着窗棂。
一阵困意袭来，少女眼皮渐渐沉重。
恍惚间，看见窗外那棵老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蠕动，树皮剥落处露出漆黑的鳞片。
“不不可能！”
少女在梦里挣扎，却无法动弹。
月光下的老树，渐渐蜕变成一条巨蛇，水桶粗的身躯盘绕着树干，三角形的头颅缓缓转向她的窗口。
蛇眼是两团幽绿的火焰，吞吐的蛇信带出缕缕黑雾。
黑雾丝丝弥漫，往幽若的房间渗入，缠绕上幽若的四肢。
少女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与天山那夜如出一辙。
那一夜，白蛇将她吞噬的刹那，便是这样的夜，这样的黑雾，竟然在此刻再次将她笼罩。
“师尊！师尊快来！”
少女在梦中大喊，手忙脚乱地抽出秀剑。
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刺不透那浓稠的黑雾。
没有回应。
师尊东方芸的身影没有如往常一样及时出现。幽若的心沉了下去，一种被抛弃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
“师姐！我来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穿透黑雾。一道娇小的身影破窗而入，手中短剑划出一道银弧。
是烟儿！小师妹怎么会在这里？
“烟儿小心！”
幽若惊呼，巨蛇的头颅猛地朝烟儿袭去，毒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烟儿身形灵活地闪避，短剑在蛇鳞上擦出一串火花。“师姐，攻它七寸！”
幽若咬紧牙关，秀剑挽出三朵剑花，直取蛇身。
剑锋与鳞片相撞，发出阵阵刺耳的铿锵声。
巨蛇吃痛，粗壮的尾巴横扫过来，将房间的桌椅击得粉碎。
“它的弱点在眼睛！”
烟儿一个翻滚躲过蛇尾，从腰间抽出一把银针，大声喊道：“我数三下，一起上！”
幽若点头，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心。虽然师尊不在，但至少她不是独自面对。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