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虹膜扫描通过最后一道气密门。核聚变反应堆的幽蓝光芒里，他颤抖着取出微型中子源。只要将这个装置投入等离子体约束场，就能制造持续十二秒的量子退相干效应，足够联邦特工盗取烛龙系统的核心数据。
"你以为自己在拯救家人？"楚言的声音从堆芯上方传来。他倒悬在磁悬浮平台上，手中的量子枪锁定陈墨的眉心，"看看这个。"
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画面里陈墨妻女所在的"人质舱"，背景重力参数暴露了真实坐标——那根本是在联邦空间站的模拟生态舱，而非他们宣称的海底监狱。
"她们早在三年前就被改造成量子幽灵了。"楚言抛出个银色存储器，"这是你女儿神经接口的最后记录，她在意识上传前用莫尔斯电码拼出了"爸爸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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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蜘蛛的复眼突然爆出电弧。当陆沉带人冲进反应堆室时，看到的却是陈墨将中子源插入自己胸腔。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联邦的星条旗图腾。
"快封闭反应堆！"楚言的吼声被淹没在警报声里，"他在用生物芯片引发链式反应！"
陈墨的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金属纹路，这是联邦最新研发的"普罗米修斯-iii"型纳米武器。他的声带已经被机械结构取代，发出电子合成音："你们永远找不到真正的深潜者"
陆沉的粒子刀突然贯穿陈墨的量子芯片，但为时已晚。反应堆的约束磁场开始震荡，足以撕裂时空的量子泡沫正在形成。
楚言跃入中央控制台。他扯断安全锁，将神经接口直接插入主控系统。当他的意识冲入数据洪流时，看到的却是陈墨残留的记忆迷宫——无数镜面组成的回廊里，三百个虚拟人格正在互相厮杀。
"找到真实的记忆碎片！"陆沉的声音从现实世界传来，"用拓扑量子算法破解迷宫！"
楚言在意识空间举起右手，量子比特组成的唐刀瞬间成型。当他斩碎第279面镜子时，终于看到骇人真相：整个研究所38的研究员都被植入了生物芯片，联邦的"深潜者"计划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启动。
反应堆的警报声达到顶点时，楚言突然切断所有控制线路。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立方体——这是用月球背面发现的特殊材料制成的量子囚笼，能冻结半径十米内的时空结构。
当立方体接触地面的瞬间，正在暴走的纳米机器人突然静止。陈墨残破的身体被定格在量子叠加态，连飞溅的血珠都凝固成红色的水晶。
"启动记忆溯源协议。"楚言抹去鼻血，将神经接口插入陈墨暴露的脊椎，"我要看看联邦给他上了几重意识锁。"
全息屏幕上，经过量子退相干处理的记忆画面开始播放。当画面出现某个正在调试天宫空间站的熟悉身影时，陆沉突然拔枪指向楚言："原来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