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七怒了。
“姜书——”
“够了!”薄老爷子沉着声音,呵断薄老七,“老七,既然赌约是景言提得,他就应该愿赌服输。
你裁定吧。”
“我——”
薄老七不想裁定,可他不敢反驳老爷子,他瞪着紧密的会议室门,在心里把薄景言骂了一万遍。
可他再怎么骂,还是不得不艰难地说出了实话。
“是景尧……赢了。”
“好!”
姜书仪大喊一声,立刻趁势往下说。
“诸位,既然景尧赢了,那么薄景言就输了,按照赌约,他必须立刻交出全部股份,滚出薄氏!”
股东们不说话,姜书仪也不干等,她举起一只手:“同意薄景言交出股份,滚出薄氏的,举手!”
一时间,会议室里没人敢举手,薄老七瞪着姜书仪,憋不住愤怒,凑到薄老爷子的耳朵低声问:
“大哥,你不会真想帮着姜书仪逼走景言吧?!”
他不想的。
事实上,在他得知姜书仪想要偷家后,他立刻召开了家族大会,他希望薄家出手,帮一帮景言。
但是,他们不听他的。
倒不是他权威不在,而是景言为了安凤,伤害景欣的事,寒了族人的心,他们不想、不敢帮他。
昨天晚上,建军又特意为了姜书仪,回了一趟家。
建军说,这些年,他一直偏心景言,因为他的偏心,所以景言才越来越张狂,甚至对家人出手。
他走得时候问他,现在薄家有他镇着,景言才不敢太出格,一旦他走了,景言又会做出什么来?
他答不上来。
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整夜,也没想出答案。
他……大概是真得老了吧?
因为老了,所以他没了年轻时的杀伐果断,比起家族长盛不衰,他更希望家宅安宁,子孙和睦。
可有些事不是他希望就能成愿的。
十多年了,无论是建军和景言这对亲生父子,还是书仪和景言这对继母继子,始终都无法和睦。
既然和睦不了,那就趁着他还活着,分出一个胜负吧。
薄老爷子举起手。
“我同意。”
薄老七傻眼了。
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局面。
“哥,你怎么能偏心姜书仪这个外人?!”
“闭嘴。”薄老爷子目光一横,“薄老七,这些年我一直偏心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那你就再偏心景言一次呗。”
“我怎么偏?
前几天在薄家祠堂,那群族亲联合起来骂我不分是非,纵容景言伤害景欣的时候,你是不在吗?”
“我——”薄老七的脸上露出了讪讪,“那事儿也不能全怪景言,是景欣先被人算计,犯了错。”
“呵!”薄老爷子笑了,“你之前被景言气得跑到医院来找我主持公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薄老七立时无言以对了。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景言,我又何尝不疼他?可他真得太胡闹了,我得让他好好吃一次教训。”
“所以你不是想整死景言?”
他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