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伏虎从头至尾他都没问过林动的意见。
王昕韵有些尴尬，林动却是一脸当然，欧阳震同样表情平静，只有汪华岩的眼中隐隐闪动着快意的光芒。
只要欧阳震没有露脸的机会，汪华岩就放心了。
毕竟对于自己即将接任安南头号人物的位置，据说欧阳震是有异议的。
汪华岩眼下是巴不得一切事情全部按部就班不出意外，赶紧熬到欧阳震离开天南就行。
病房内，王伏虎小心翼翼的来到病床边，将外边诸多专家的见解说了一遍。
在王石祜的面前，哪怕是王伏虎这样猛虎一般的军人，也乖巧的像只小猫咪。
“哼。”王石祜将书本放下，冷哼一声：“都说了命数如此，你们非要折腾。”
“父亲您别这么说，哪怕有一丝机会，我们都要争取。”
王伏虎苦笑着说道：“您一直不肯回燕都，明明去那边才有更好的医生和机会……”
“如果能选择，死在故乡不是更好。”
王石祜淡淡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不考虑存活年限，这两种治疗方法，最基本的后遗症是什么，多活的这些年，我是个什么状态？”
王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开口。
“父亲您中庭的损伤是无法恢复的，就算是以燕都专家的意见用小频率热射线微波定时治疗，也只能遏制癌细胞蔓延，您还是会失明，记忆力和思考能力也会下降，也是会时不时的眩晕……”
“那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王石祜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书扔到了地上。
第一次晕倒之后，这些天他的身体情况可谓是每况愈下，尤其是视力在飞快的减退，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他王石祜可以死，却不能窝囊的像个废人一般苟活着！
“父亲！”王伏虎猛的跪了下来，虎目含泪哀求着。
王石祜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摇头说道：“让那些医生都进来看看吧，我知道昕韵也找了之前提过的那个医生，也来吧……”
王伏虎这才松了口气，退出病房开始让医生们进来查看王石祜的状态，做最后的确诊。
第一批进去的是燕都御医带领的专家组，停留了十来分钟后退了出来，为首的御医林平和脸色平静，看不出波澜。
紧接着是陈明宁带领的天南众医生，汪华岩有心跟进去，只是看到欧阳震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又不敢开这个口。
毕竟欧阳震还没走，轮不到他这个总长出头。
陈明宁等人在里面只是停留了两三分钟就走了出来，脸色如丧考妣，显然是他们的方案被王石祜直接否决了。
这也是正常，毕竟他们的方案其实就是等死，也许对汪华岩有利，但对王石祜来说，这简直是荒谬。
两批人出来后都是议论纷纷，林动则是默不作声的站起来走进病房，王昕韵犹豫了一下，也是跟了进去。
病房里一片安静，王石祜静静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在微微起伏，就像死了一样。
“爷爷。”王昕韵莫名鼻子一酸，走到一侧握住王石祜骨节分明的手。
“傻孩子。”王石祜轻叹一声，然后将目光转向林动，微笑道：“小伙子，又见面了，没想到还真让你说准了，这个暗疾一发作，我这老头子就撑不住了。”
眼见王石祜依旧有几分洒脱在，林动心里也是微微赞赏，点头道：“我先帮你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