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喝完水的慕容婉儿感觉刚刚的水入喉有点清甜，干涩的喉咙，舒服了很多。
她有些意外的看着柳琴，又看看沈云澈。
“我的营地。”沈云澈将匕首收回鞘中，起身走到她床边，“你昏过去了，我便把你带了回来。”
其实，沈云澈的生存空间是有药的，但他现在还不确定慕容婉儿真的愿意回去复仇。
慕容婉儿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被雨水和泥污浸透的衣裳，以及柳琴正在小心翼翼为她清理的伤口。
那些被皮鞭抽 打出的血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父亲的怒喝，母亲的冷漠，妹妹慕容雅儿得意的嘴脸和狠毒的鞭子……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像一把把淬毒的刀子，再次将她的心剜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混着脸上的伤痕，又痛又涩，“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柳琴轻轻叹了口气，为她擦拭着眼泪，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有些人，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白云溪在一旁看着，眼圈也红了：“太可恶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还是亲人呢！”
慕容婉儿猛地抓住柳琴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柳琴的皮肉里。
“我爹娘……他们真的不要我了……雅儿……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才是真千金？”
沈云澈淡淡开口：“是与不是，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顿了顿，看着慕容婉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你现在感觉如何？除了疼。”
慕容婉儿惨然一笑，笑声比哭声更让人心酸。
“感觉？感觉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不，连狗都不如。狗做错了事，主人或许还会念几分旧情。”
她抬起头，眼中燃烧起两簇幽暗的火焰，那是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与恨意：“沈云澈，你说……带我复仇？”
“自然。”沈云澈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前提是，你想。”
“想！”慕容婉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刻骨的恨。
“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哈丹！慕容雅儿！还有我的好爹娘，好族人！我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她的情绪过于激动，牵动了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柳琴连忙轻拍她的背：“姑娘莫急，养好身子才能谈以后。”
她看向沈云澈，眼神带着一丝询问。
沈云澈微微颔首：“柳琴，先替她处理好伤口，换身干净衣服。白云溪，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
“是，夫君。”两人应声而去。
帐篷内只剩下沈云澈和慕容婉儿。
沈云澈拉过一张小凳，在她床边坐下：“看来，你已经想通了。”
慕容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尽管那恨意依旧在胸腔中横冲直撞。
她看着沈云澈，这个男人，曾是她必杀的目标，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们……曾经是敌人。”
沈云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哈丹巴特 尔是我的敌人，也是你的。”
“慕容雅儿夺走了你的一切，也间接帮了我一个小忙，让我看清了哈丹的为人。至于你的家族……”
他嗤笑一声，“一群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不足为惧，但用来恶心哈丹，却是不错的棋子。”
“棋子？”慕容婉儿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