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砚正在被抢救，医护人员在给他做人工呼吸，压他的肚子，把他倒挂着跑……
终于，小小掰开了贺亭洲的两根手指，从手指缝里看了出去。
“咳咳咳……”
小小正好看到厉承砚咳嗽出水的样子，厉承砚活了。
瘫软在地的林州旭看到厉承砚活了，跪着爬过来一直说对不起。
“我错了，你原谅我。”
厉承砚还在咳嗽，眼神飘忽忽的看着林州旭，抬起手。
林州旭双手捧着厉承砚的手，没再哭，静静的等着厉承砚开口。
“我不原谅你。”
最后，等到了厉承砚这句话。
林州旭吸吸鼻子，道：“只要你不死，不原谅就不原谅吧。”
如果厉承砚死了，他这辈子将永不得安宁。
小小抹了眼泪，再看向厉承砚时，发现他也正看着她，隔着距离，他正冲着她笑。
他说话了，但因为太吵，小小听不到。
贺亭洲给她翻译：“他说，他没事，刚刚是故意吓林州旭的。”
这小子，挺有心计的啊。
也是能豁得出去的种。
贺亭洲不免多看了那小孩几眼。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
贺亭洲听小小这么问，挑眉道：“小时候被家里人逼着学了唇语。”
如果遇袭，需要更多的技能才能保命，唇语在监视对手时，很有用，如果被对手抓住，在双方对峙时，也能利用这个技能和对方传递信息。
一切有用的东西，贺亭洲都想学。
“啊？”小小眨眨眼：“我想学。”
这个技能太有用了。
贺亭洲宠溺一笑：“先学会游泳再说。”
对比起来，学会游泳对于小小来说更有用。
江城靠海，意外太多。
“嗯。”小小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斗志昂扬：“我一定会学会的。”
厉承应正在台球馆，听说厉承砚出事，他跑出来看热闹，原本以为厉承砚这小子这次死定了，谁知出来就看到厉承砚活过来的一幕，倒是让他失望了。
“大哥……”
准备离开的厉承应听到厉承砚叫了他一声，他没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有人在林州旭耳边小声说：“完了，完了，那是厉承砚的大哥。”
厉承应在圈子里的名声实在太臭，很多人都怕他，在小孩圈，他被挂上了大魔王的称号。
林州旭身体抖了抖。
“大哥，我想妈妈了。”见厉承应没有停下来，厉承砚又喊了一句：“哥哥……”
厉承应脚步一顿，犹豫两秒，转身回来了。
厉家人要面子，要是让爸妈知道他在外面公然不管厉承砚，传出一些不好的传言，损害了厉家的利益，还得再扣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他就靠零花钱吊着命呢……
“怎么弄的？”厉承应看向季云星质问：“你们季家得给我们厉家一个交代。”
季云星理亏，“放心，我会亲自去厉家说明情况的。”
林州旭被厉承应吓哭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哭声，厉承应侧头看了眼，本来想发点脾气骂几句的，眼角余光扫到小小时，到嘴边骂人的话硬生生给咽下去了。
“和我道歉做什么，和他道歉啊。”厉承应尽量收起坏脾气，但也很生气。
林州旭嗯嗯两声，转而看向厉承砚一直在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