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长期埋藏的骨头会呈现出褐色、黑色等较深的颜色，而新拼接的骨头可能颜色相对较浅，接近自然骨骼的颜色。”林纾意解释道。
杜城看着解剖台上的骸骨，喃喃道，“头骨的颜色较浅，而身体其他部分的骨头，颜色却很黑，所以这个头骨是后放上去的。”
林纾意点了点头，“没错。”她凝眉思索着，低声道，“骨头在地下埋藏过程中，会受到各种微生物的侵蚀。不同时期的微生物群落组成可能会有所不同。
从这具骸骨上的微生物种类和数量，可以大致推断骸骨的埋藏时间是在10年左右，拼接的时间大概是在这句骸骨死亡后的5~6年之间。”
“可是谁又会在这具尸体死亡后的第六年，再更换头骨呢？”杜城拧着眉头，始终无法理解凶手的意思。”
“或许沈老师画出那个头骨的人脸，就可以再找到一些线索。”林纾意淡淡地说道，她细细的摸着这颗头骨，却在后脑勺的位置，摸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把这个头骨凑到跟前来，仔细地看着，杜城看着他凝眉凝重的样子，不由得轻声问道，“发现了什么线索？”
林纾意点点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杜城愣了一下，笑道，“不是你说工作的时候要保持同事关系吗？”
林纾意白了他一眼，“你摸这里。”她把杜城的手慢慢放在那住不同寻常的位置上，“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有磨损的痕迹。”杜城拧起眉头。
“对，编号被磨掉了。”林纾意淡淡的道，“可以让沈翊不用再画了。”
“有人用砂纸从颅骨的表面磨到了编号，我们医学院教学使用的头骨有一些是捐赠的真人头骨，这些头骨都有捐赠编码，使用的也是很特殊的油墨，如果想要彻底去除，就得强行磨掉，所以这是一个教学版的真人头骨，来源不难追查。”
“除了你们医学院，美术学院也会用到真人头骨教具。”杜城恍然，“那我们就去查查学校的美术教室。”
林纾意点点下巴，脱下身上的防护服，“先去告诉沈翊不用查了，然后一起去看看。”
“好。”杜城大步走出去，往406的办公室走去。
林纾意知道他向来跟沈翊不对付，脱下防护服后便快步来到了406办公室。
“不用画了，画了也是白画。”杜城冷声道。
沈翊淡淡回他，“我画我的画，你查你的案，我们两个互不干涉，为什么不让我画？”
“因为那个头骨”
林纾意插嘴说道，“因为那个头骨是教学版的真人头骨，来源并不难追查，我们去学校的美术教室，或许能有新发现。”
沈翊抬起头，澄澈的眸子看着林纾意，想也不想地就点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杜城冷哼一声，直白的说道，“沈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沈翊挑眉看着他，“没有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