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不听话的子女,有的是手段,那对付一个不懂事的儿媳,就更不用说了。
见她神色发滞,陆夫人语重心长道:“原本陆家择媳,验身也是必要的环节,但考虑你年纪小,性情也温热,便不拿此事为难你,稚鱼,作为陆家媳妇,你有你要担的责任,寻常管事理家学规矩,回了你的院子,也要对自己的夫君细致耐心,早些圆房孕育子嗣是重中之重,我想,这样的话,不用我再说第三次了吧?”
陈稚鱼忍下心中翻腾,只福身应是,低下头的一瞬间,恶心之感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从慕青院一路轻飘飘的出来,便看到院外的空地上,几个力壮的妇人抄着棍棒,那长椅上,环儿被打的昏厥过去,看到这一幕,陈稚鱼深深蹙起眉头,忙扶住了一边唤夏的手,从环儿身边走过时,瞥见她失去颜色的脸,一时抓紧了唤夏的手。
等回到止戈院,还没缓过神来,只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找出一盒药,令唤夏送去给环儿。
此事,她也有责任,险些闹出了一条人命,好好的姑娘也……
早知告诉陆夫人会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陆夫人惩治的手段这般狠辣,她当初就不敢说了。
陆芸固然可恨,也该罚,但动辄就是性命,这也太过了点。
心里头,一时陷入了自责的情绪,晚间的饭都没能用下去。
今夜陆曜回来得早,得知她没用饭,斥了下头人两句,便让厨房做了三碟清淡小菜,一道送进房里。
见他回来,陈稚鱼收好了情绪,过去为他宽衣,还问:“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曜心绪不佳,但见她晓得关怀自己,声音也软和下来,垂头看着她,说道:“白天把事处理完了,晚上就早些,听说你今晚都没用晚饭,我让厨房烧了两个菜,你陪我用些。”
陈稚鱼是真吃不下,但见他这么说,一想这几日两人确实没什么机会一起吃饭,便没拒绝,给他换上了居家的衣裳,一同去了外面,桌上几个清淡小菜,陈稚鱼拿了筷子给他布菜。
陆曜吃了会儿,总觉得她心不在焉,便朝她招了招手。
陈稚鱼不明所以,起身朝他走过去,见他拍了拍腿,眼神示意了一下,顿时明白他想干什么,陈稚鱼脸红了红,目光落在门口守着的丫鬟身上,拒绝的很是委婉。
陆曜一挑眉,便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面前,稍一用力,便叫她坐在了腿上。
陈稚鱼顿时绷紧了身子,不敢用全力去坐,察觉到她收力,陆曜闷笑一声:“你这小身板,再来两个我都抱得起,只管坐好,也不嫌累。”
陈稚鱼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却叫他眉眼舒展,笑道:“为夫喂你吃饭好不好?”
说着,很有兴致一般,夹了一筷子紫茄喂到她嘴边,陈稚鱼被他抱着,不好躲开,只好张嘴吃下,闹了个脸红。
吃下后才说:“现在可好了吧,还不放我下来。”
陆曜没放,又夹一筷子翠玉豆腐,还说:“豆腐嫩夹不住,快张嘴。”
陈稚鱼便忙不得其他,张了口含住,豆腐的汤汁粘在嘴唇上,她便伸出小截粉舌舔了一下,这一下,可把某人的火给勾起来了,不由分说的将她的唇堵住,在她讶异之际,卷走她口中的豆腐,得了香甜,陆曜的手还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笑道:“果真是嫩。”
一时也不知是说豆腐,还是说她。
陈稚鱼哪能应付这样的不正经,忙起了身,这下,陆曜没在使劲儿了,只见她的脸都要熟透了,陆曜自得不已,看着她微微的笑。
闹了这么一出,两人的心情都得到了缓解,等到晚上吹了烛灯躺下后,陈稚鱼深叹了口气,引得他问:“何故叹气?”
陈稚鱼只说今日忙了会儿,但她不是个会藏情绪的人,亦或是说,陆曜很是敏锐,察觉到她语气的低迷,便说:“不像是实话,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吗?”
此事关于姑娘私事,便是当时陆茵的事她都没说,陆芸这么大的事,怎好说给当哥哥的听?总觉得别扭,陈稚鱼便扯开了话题,道:“大少爷可能替我解惑?”
陆曜自然乐意,轻“嗯”了一声。
陈稚鱼想了想,才说:“若是妇人红杏出墙,大少爷觉得,此事严重吗?若严重,当如何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