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刘不敢大声,咬牙跟在灵鹤后面,不知走了多远,按照我的估计,照这个坡度和距离,我们至少已经深入地下百米开外了!
两侧的水泥墙壁,不知不觉变成古老的岩石,从这些岩石的成色来看,这个通道恐怕早就存在了很多年了
上面的医院地下室,只是被人巧妙的和这通道连接到了一起。
我越走越是心惊,不知这通道的尽头,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
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灵鹤在一道石门之前,啪嗒一声掉了下去,化作些许玄光,消散开去。
我知道梅姐就在这门后面,不过这石门看上去倒是非常普通,只是年岁久了,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
我壮着胆子,上前把石门推开,预料中的沉重感并未到来,手刚一接触到石门,石门就无声无息的滑了开去。
当石门完全开启的刹那,腥甜气息裹挟着硫磺般的灼热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喉间涌起酸苦——眼前景象竟让见惯异事的我也瞬间失语。
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血池正在沸腾,暗红浆液翻涌着细密泡沫,每个破裂的气泡都迸出刺耳婴啼。
那些半透明的胎儿轮廓在血浆中沉浮,肿胀的紫青色脸庞扭曲成怨毒表情,分明就是地下实验室里浸泡的标本。
此刻它们却睁着浑浊的乳白眼珠,千百道视线如蛛丝黏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血池中央的漩涡突然凝滞,一具雪白胴体破浆而出。
女人湿漉漉的黑发蜿蜒至股间,在血浪里舒展如活物。
她怀抱着一名婴儿缓缓转身,脐带般的血线自婴儿肚脐延伸,与池中怨灵相连。
诡异的是她的脸,在两张面孔间不断切换,我的瞳孔顿时一缩,身后老刘的喘气声突兀响起,像垂死之人吞咽最后一口气。
我俩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诡母!”
“小梅!”
老刘惊恐的看向我,“这是怎么回事?小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沉声道“诡母正在吞噬梅姐的亡魂!”
我心中的惊骇其实并不亚于老刘,隔了这么久,再次见到诡母,我发现她比上次又年轻了一点。
我记得最初和她相遇的时候,她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后来在我们县城再次见到她,感觉她变得像二十五六的女子。
此时再见到她圆润的身材和脸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般,唯一不变的是脸上那股邪魅之色。
若非如此,我真差点认不出她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居然让她变得越来越年轻,不过想来和鬼婴秘术脱不了关系,而且她这种吞噬灵魂的邪术,明显和鬼婴术是一个路子。
我大喝一声“诡母!放开梅姐!”
诡母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丝奇诡的笑容,仿佛没听到我的大喝,自顾自地媚笑道
“好久不见,陈长生!记得当初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半大小子,现在都长成这般模样了!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