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冻晕在石头村村口那晚的事，你和阿爹不是一直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盛原定定看着妹妹带着坦然的眼睛，脸色缓缓煞白张了张嘴。
“…乔乔，不，不会的…”
盛乔没有闪躲，缓缓点头。
“你没猜错，那晚我已经没了清白之身。”
“……”
盛原猛地站起身背对妹妹，死死握着拳头急促喘着气，双眼憋得血红落下泪来。
怪不得那天之后乔乔就性情大变，怪不得她总说不想嫁人，原来，原来…
“…是谁？”
他要杀了那个畜牲！哪怕以命换命！
盛乔低叹了口气，“不知道，我刚才在街上说摔下山洞晕死过去那事是真的，就是那晚，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没见到人了。”
“……”
“哥你别哭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活着吗。”
“…是哥哥没用，连妹妹都护不住，咳，是我的错…”
身高将近一米八的人蹲在地上，拳头狠狠捶着泥地，肩膀颤抖。
盛乔起身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腕。
“哥，你别这样啊…”
还是先别说她或许已经怀孕的事了，她怕人下一秒就会跳河里去。
“鼻涕都流出来了，有损你秀才相公的形象呢。”
盛原神色悲伤看着替他擦泪的妹妹，心痛如绞，悔恨交加。
“乔乔，是哥哥对不起你，是我没用拖累你至此，我怎么对得起母亲对我的嘱托…”
盛乔微笑，垂眸擦着他手背的泥土。
“哥哥，我问你，你觉得是以前的我开心，还是现在的我开心？”
“…为什么还能开心？”
“因为我想通了呀，我再问你，你是愿意看到因为没了清白哭哭啼啼上吊自尽的妹妹，还是愿意看到现在生机勃勃活蹦乱跳的妹妹？”
盛原是纯古人，自然更明白一个未出阁姑娘家失了清白的下场，连忙抓住妹妹的手腕。
“现在的！我希望你一直是现在的生机勃勃。”
盛乔笑着点头，“对呀，事情都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要是我想不开，那晚回去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可我舍不得阿爹和你，所以我回来了。”
严格来算，还真是尸体回去了。
……
盛乔的沉稳平静让盛原逐渐冷静了下来，擦着红肿的眼睛。
“可你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既然我已经想开，那未来会如何我也清楚，关关难过关关过嘛。”
盛乔咧嘴一笑，“再说我原本就不想嫁人受那个罪，我就等着你金榜题名，以后娶个温柔善良的嫂嫂一起疼我，再给我生好多侄子侄女，我盛德华就帮你们带孩子…”
盛原一愣，微微皱起眉头。
“可是如果你成了官眷，那…”
“我知道，官眷不能不成亲嘛，到时候官府强行配亲，那我也逃不掉被浸猪笼的下场，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嫁人的办法。”
“…什么办法？”
盛乔嘿嘿一笑，“当寡妇呀，假的寡妇。”
盛原错愕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能假？难不成找个死人成亲？”
“傻不傻？咱们来这才多久，以前咱们住过的村子那些人估计也很难再见面了，我就说我之前已经嫁了人，婆家死绝了，所以我又回了娘家这不就行了吗，虽然寡妇可以自由再嫁，但忠于亡夫守寡一辈子的也多着呢。”
“……”
这古代女子成了寡妇，照样也是被人指指点点的谈资，盛乔看了眼哥哥依旧心疼难耐的脸色，松了一下口风哄着。
“哥你别这样嘛，这装寡妇是为了解释失去清白的事，你妹妹我这么漂亮，就算当了寡妇那也大把人喜欢的，说不定未来碰到个顶好的男人，我就嫁了，不给你当德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