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站了好六七个穿着红纱的舞女，皆裹的严严实实，唯有一双美目顾盼生姿。
“我去了趟茅厕来迟了片刻。”姜眠并未惊慌。
她来的路上就听见宋庭岘和徐娘都来了这醉仙楼，要说她偷偷溜进去也不是不行，偏偏那个白管事已经失踪两日了。
最近有人只见过他与王允财待在一块儿过。
半路就瞧见了林州曾经请过的舞女往醉仙楼去，她便匆忙换了身衣服赶了过来。
赶的太过匆忙，姜眠找到的这身舞裙自然与舞女们大不相同，石榴红的散花纱裙，裙摆处的并蒂花纹若隐若现。
“这”
店小二跑过去指着姜眠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个眼尾高挑的舞女走了过来，环着胸冷声问：“你是什么人？我在楼里没见过你。”
“是崔妈妈是让我做领舞的，她说跳完舞后让我去寻宋县令。”姜眠抚了抚身上精致的绣纹道。
上回林花还跟她说管舞女的崔妈妈还想法设法的想挑个美人送到县令大人的床上，楼里的姑娘她个个都不满意，也不知道眼光要高成什么样子。
她上下打量着姜眠，身姿曼妙绰约，露出来的眼睛生的极漂亮，浓厚的眼妆都遮不住那双清明的琉璃眸。
她们确实比不上，舞女放下手，道：“那你便过来吧，我们商量下等会儿怎么跳。”
她还没转过身去就听见美人平静的说：“我不会跳舞。”
姜眠是真不会，她自幼没习过舞，“但我可以舞剑。”
还能挽救，舞女深吸了一口气，“能跳就行，过来吧。”
崔妈妈平日里不仅眼光高，规矩还极严，她要是坏了崔妈妈的好事，回去指不定得怎么收拾她们。
——
宋庭岘果真在醉仙楼里面看见了怀素大师，二人对视一眼，又很快的把目光挪开。
怀素大师丝毫不意外在这里看见宋庭岘，是个聪明人。
“县令大人这边请。”王允财乐呵呵的把人往主桌引去。
“宋县令稍坐片刻，这酒菜马上就能端上来了。”王允财全程围着宋庭岘转，倒是落了怀素大师的脸面。
微不可闻的沉檀冷香萦绕在宋庭岘鼻尖，他垂下眼，他猜的没错，王允财与怀素在赵家的宴席中有了片刻的交集，若不然寺庙里经年熏染的香气怎么会在宴席散后出现在王允财身上。
“这酒菜都上齐了，掌柜的，”王允财高声喊道，“请来的舞女怎么还不上台表演。”
“好嘞，大人们稍等片刻。”醉仙楼的掌柜点头哈腰道。
酒楼就是个吃饭的地儿，要不是林州搞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风靡起来，谁能想到这种法子。
但舞坊的崔妈妈是极乐意的，她这舞坊里的女子大多出身低下，若愿意委身伺候男人说到底与青楼也没什么两样，可她楼里的姑娘大多不愿意。
也是，愿意的早早就挂名出去了。
舞坊其实算是官办的，若宋县令肯多多引荐，这安乡县的达官贵人自然也会乐意请她们的舞坊的人去宴席上，就崔妈妈知道的，这附近县的好几家舞坊就演变成了官办的青楼。
这世道没办法，大伙儿都要挣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