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晚懒虎子的事情,队长作为村里的“父母官”,理应知晓来龙去脉。
抵达乡政府时,治安室才刚开始一天的工作。
尤大志的牧源场如今已是声名远播,他本人也成了乡里的“风云人物”,乡政府里头,十个有九个都认得他。
治安室的负责人褚志远,一见尤大志大驾光临,赶忙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这褚志远,平日里在乡里作威作福惯了,可唯独在尤大志面前,却是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
没办法,谁让尤大志是个“能人”呢?
在部队里摸爬滚打十几年,退役时已混到营长,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回乡后,随便捣鼓个牧源场,也能搞得有声有色,名声在外。
这种既有魄力、又有能力的人,他褚志远是打心眼里佩服。
昨晚一听说被关在治安室“小旺”里的家伙,竟然胆敢对尤大志的闺女“动手动脚”,褚志远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就把人给拖出来,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秦哥,这事儿我已经向镇上的派出所汇报过了,他们说马上派人过来。”褚志远一边将尤大志一行人请进办公室,一边忙不迭地倒茶,姿态放得极低。
尤大志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示意尤小雪和阎明川也坐下。
“那小子现在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的,一个劲儿地认错,说自己是一时糊涂,起了色心……”褚志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尤大志的脸色,“至于怎么处置,还得等上头的意思,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咣当”一声,被人猛地撞开了。
一个头发蓬乱、鞋子上还沾着泥土的老妇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灼。
“陈……陈队长,俺……俺知道俺家老三犯了错,可……能不能……别判刑啊?”
她畏畏缩缩地瞅了一眼尤小雪,声音细若蚊蝇,“楚家闺女这不也没啥事吗?要不……就打他一顿、骂他一顿,算了吧?”
“柳家婶子,你这说的啥话!孟福生犯了法,就得按规矩办!岂能因为人家闺女没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褚志远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孟福生这事,已经让他在尤大志面前颜面尽失。
若是再“从轻发落”,他这个治安队长以后还怎么在乡里混?
“秦哥,你说这道理对不对?”褚志远转过头,脸上又堆起了讨好的笑容。
尤大志缓缓抬起眼皮,冷冷地扫了酆母一眼,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出:“我尤大志的闺女,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既然动了歪心思,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念在老乡一场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动手。滚出去!”
一声怒喝,吓得年近六旬的酆母浑身一颤,像只受惊的鹌鹑般缩起了脖子,再也不敢上前。
尤大志在青禾村,那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谁敢招惹他?
她家老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他闺女的主意!
酆母心中又急又气,又恨又怕。
恨的是自家老三不争气,想女人想疯了,也不挑个“软柿子”捏。
怕的是尤大志真发起火来,他们一家可就完了。
尤小雪虽然生得貌若天仙,可有尤大志这座“大山”压着,村里哪个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这下倒好,人家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反倒惹了一身骚!
这事儿,该如何收场啊!
酆母急得团团转,站在门边,眼泪“唰唰”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