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方上的风评若是太差,御史那里一参,考核自然就低,大家的年终奖都跟着受影响。
牵一发而动全身,宗亲们自然会互相监督,严加约束手下,避免出现害群之马。
冀玄羽轻轻点头,补充道:“更重要的是,若有人胆敢中饱私囊,欺上瞒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只怕不用朝廷出手,那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宗亲,便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贡献度’,则更简单了。”尤澜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是让藩王们做些实事罢了。”
冀玄羽与鲜于清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这其中的门道,可就太多了。
冀玄羽在心中细细梳理,越想越是心惊。
这狗男人的治国之策,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这哪里是人……”
冀玄羽喃喃自语。
“分明是个妖孽。”
“秦大人,那第二个法子呢?”
鲜于清羽迫不及待地问道,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开源。”
尤澜只说了两个字。
“开源节流,本就该并驾齐驱。”
另一个骚操作是?
冀玄羽猛地抬头,心中满是震惊与期待。
这狗男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奇思妙想?
而且,每一个都直指大衍的弊病。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她紧紧盯着尤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至于那份本想用来诘难尤澜的奏折?
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哪还有它的影子?
尤澜从袖中摸出五枚铜钱,在桌上摆成一排。
“大衍一年的赋税,便如这五枚铜钱。”他指着铜钱,缓缓开口,“而宗室所占,不过一枚。”
他拿走一枚铜钱。
“还剩多少?”
“四枚。”鲜于清羽不假思索地答道,目光却紧紧追随着尤澜的手。
“不错。”尤澜点头,“那,有何想法?”
鲜于清羽略一沉吟,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递给尤澜。
“如此,可算多?”
“孺子可教。”尤澜接过铜钱,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鲜于清羽眉头微蹙,并未因此放松。
“可大衍每年的赋税,几近定额。”她疑惑道,“即便有丰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如何能长久?”
尤澜笑了。
“谁说开源,一定要从赋税入手?”
他将手中的铜钱,一一放回桌面,连同鲜于清羽给他的那一枚,也一并放了回去。
鲜于清羽见状,下意识地伸手去拿。
可尤澜手腕一翻,那些铜钱,便如同变戏法一般,消失在了他的掌心。
“秦大人,你这是何意?”鲜于清羽又惊又急。
“这叫‘空手套白狼’。”尤澜将铜钱揣入怀中,笑眯眯地看着她。
鲜于清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可要对外用兵,耗费巨大。”她沉声道,“调兵遣将,粮草辎重,哪一样不要钱?”
“更何况,大衍周边,强敌环饲,无论是匈奴、吐蕃,还是高丽,都不是好啃的骨头。”
“就算侥幸得胜,所获恐怕也不足以弥补损失。”
尤澜微微颔首,似乎颇为赞同。
“慕容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他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