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宵赞同道:“冤有头,债有主,牡丹姑娘,你还是莫强求的好!”
花牡丹僵住了。
一时间竟忘记了哭泣。
洛天宵目光如刀,继续劝解道。
“祸是五皇子惹的,局是四皇子设的,你该找他们去。”
花牡丹突然止住颤抖,染血的指甲抠进青砖缝里。
“四皇子府在太平坊”
她盯着砖缝里挣扎的蚂蚁,“听闻最近在寻懂密文的人?”
脸上的惶恐渐渐褪去,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忽然平静下来。
“多谢大小姐和洛护卫提点,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朱嫣儿皱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洛天宵临走前意味深长的,扫了花牡丹一眼。
东方泛起鱼肚白。
花牡丹倚着门框,艰难支起身子,苍白的唇边,浮起讥诮的弧度。
她轻声呢喃,眼底泛起血色。
“冤有头”
翠柳和翠屏目送人离开,面面相觑。
张博的指节,无意识叩着刀鞘。
这是他想不通事时的习惯,挠着后脑勺嘟囔。
“总算消停了,还算识趣。”
洛天宵嘴角微扬。
这张博性子虽然憨直,倒也有趣,谁说做人非得八面玲珑?
花牡丹不再哀求,只求暂住偏院三日。
朱嫣儿应允后,命人严守秘密!
次日拂晓。
翠柳前去查看,发现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她走了。”翠柳回来禀报。
朱嫣儿悠闲地品茶。
抬眸看了眼,啃着炊饼的洛天宵。
“你暗示她去投靠四皇子,她倒是心领神会。”
洛天宵三两口咽下饼子,眨眨眼。
“大小姐这话从何说起?
她自己选的路,与侯府何干?
他掸了掸衣袖,装傻道:“分明是大小姐不愿惹麻烦,才将她打发走的。”
哼!
朱嫣儿轻哼一声。
这洛天宵生得正气凛然,肚子里却尽是弯弯绕绕。
不过这样也正合她意。
那花牡丹是个聪明人,经洛天宵这么稍加一点拨,便知要活命,就得另攀高枝了。
那五皇子既已对她下毒手,揭发此事的四皇子,自然是最佳选择。
翠屏叹道
“表少爷还当那花魁,是出淤泥不染呢,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了!”
洛天宵望着晨雾中,消散的脚印,刀柄在掌心转出冷光。
叮!
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惊起了墙头觅食的几只灰雀。
他忽然想起漠北沙狐,被狼群追赶时,总爱往猎户陷阱里钻。
这吃人的皇城,谁不是踩着旁人的尸骨,寻活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