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都在这儿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二十抬朱漆箱子,已经整齐地排在院中。
谷管家正指挥人一一清点。
洛天宵粗略扫了一眼,光是上好的绸缎,就有十几匹。
更别提那些金银器皿了。
侯府这是下了血本。
“晚辈不敢。”
洛天宵躬身行礼,做足了恭敬姿态。
老侯爷压低声音:“嫣儿在府里等你,有要事相商。”
“好!”
洛天宵眸光一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场戏背后的真相。
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让开!都让开!”
一队穿着官服的人马,挤开人群。
为首的官员面色阴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院中的聘礼。
老侯爷脸色骤变。
下意识挡在洛天宵身前:“泸大人,有何贵干?”
泸侍郎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
“下官听闻侯府有喜事,特来道贺。”
他目光扫过那些聘礼。
意有所指,“只是没想到,侯府出手如此阔绰。”
洛天宵敏锐地注意到,老侯爷的背脊僵了一瞬。
看来这些聘礼,果然有问题。
“老夫嫁孙女,自然要风风光光。”
老侯爷声音冷了下来。
“泸大人若是来喝喜酒的,七日后请早。若是”
“下官明白,明白。”泸侍郎干笑两声。
目光却在洛天宵身上,停留许久。
“这位就是侯府新婿?果然一表人才。”
洛天宵与他对视,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泸大人过奖。”
两人错身时,泸侍郎的云纹补子,擦过洛天宵的箭袖。
发出丝绸特有的窸窣声。
泸侍郎先移开了视线。
“告辞!”
对老侯爷草草行了一礼后离开。
泸侍郎的皂靴声,彻底消失。
槐树后转出个,戴斗笠的瘦高身影,树影里响起刻意压低的议论了。
“那不是泸侍郎吗?”
“听说他儿子,一直想娶侯府大小姐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
巷口的槐树下,几个闲汉磕着瓜子,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朱漆大门。
“赌不赌?”
一个麻脸汉子压低声音,“我押十文钱,这亲事成不了!”
哈哈!
众人哄笑起来,谁也没注意到阴影处,闪过一道寒光。
那是泸府家丁腰间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