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事嫲嫲带着证据过来后。
朱嫣儿对洛天宵有了新的认识。
正厅里檀香倏地爆开灯花。
啪!
老夫人将鎏金钥匙,拍在案上。
““南疆十二庄,竟成了朱家人的私有物!岂有此理!”
“孙婿倒好奇。”
洛天宵截断话头,指尖摩挲着茶盏上御赐纹样。
“皇上连赐十八件不能变卖的摆件,莫不是要侯府开间库房,专供天家赏鉴?”
咔!
老侯爷将茶杯扫向地上。
茶盏重重砸在洛天宵的脚边。
飞溅的瓷片擦过他束发的玉冠。
“放肆!别以为入赘就能,就能随意诬陷我侯府中人!”
洛天宵不在意的起身,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如今这情势”
老侯爷摩挲着掌心的弓茧,声线陡然压低。
“皇上昨日往户部,塞了三个寒门子弟。”
朱嫣儿捻着云锦袖口的东珠。
指尖在珠面划出细微响动疑惑道,“祖父是说,皇上要动军饷?”
嘭!
厅内剑拔弩张之际,廊下传来瓷盏坠地的脆响。
洛天宵余光瞥见廊下人影晃动。
唇角勾起冷笑。
抬高声音:“表兄既到了,何不进来共商大事?”
吱呀!
槅扇洞开。
年燕鹤踉跄着撞进门槛,月白长衫下摆沾着泼溅的茶渍。
翠屏捧着碎瓷托盘,退至廊柱后。
与翠柳交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给老侯爷请安。”
年燕鹤喉结滚动,袖中攥着的《策论精要》硌得掌心发疼。
昨夜醉仙楼里,五皇子幕僚给的考题。
此刻正藏在书封夹层。
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骤然停住。
“延年来得正好,你父亲前日来信说春闱前抵京?”
年燕鹤刚要作答。
“洛天宵起身,玄色锦袍掠过年燕鹤发颤的指尖。
“正巧我与王大人家的公子有约,表兄可要同去讨教经义?”
年燕鹤瞳孔骤缩。
王大人那可是今科主考!
他要是跟着去了,今年的科考就更有把握了!
他强压下狂喜,佯作为难。
“这怕是不合规矩。”
“规矩?”
洛天宵随意的勾住年燕鹤脖颈。
表兄可知孔夫子,说过‘蘧伯玉之耻’?
咔!
年燕鹤整个人被拖得离地三寸。
啊!
年燕鹤吃痛,双眼恐惧。
厅内霎时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