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殿下,朱家姑爷既敢吞饵,就该做好被钩,穿肠肚的准备!”
晚间寝房中。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洛天宵一个激灵。
猛地想起这世道的规矩。
女子岂能从男子身上跨过?
纵使不是跨头,也万万使不得。
大小姐虽生在富贵家,到底没丧了良心,没因他是上门女婿,就肆意践踏。
这般想着。
他心头竟涌起一丝暖意,双腿一收。
“过去罢。”
朱嫣儿素来不睡榻边,说是怕跌下去。
头一夜就非要睡在内侧。
偏生半夜渴了。
不是拍醒他,便是从他身上,爬过去倒水。
她倒不想想,这般行事有多危险。
“大小姐。”
洛天宵深吸一口气。
嗅到枕边飘来的发香。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是不当讲,便不必讲。”朱嫣儿何等机敏,立时觉出不对。
“还是讲讲罢。”
洛天宵翻了个身,“头一回稀里糊涂也就罢了。
昨夜才算是正经开荤。
虽说未尽兴,到底尝着滋味了。
白日里有事分心尚可,一到夜里”
话未说完。
一只温软小手,已捂住他的嘴。
“再浑说,便去睡小榻。”朱嫣儿声音冷得像冰。
那小榻摆在隔间。
又窄又硬,挨着净房。
本是用来安置,不便同床之人。
譬如她来月事时,按规矩便得分榻而眠。
哎!
洛天宵长叹一声。
待她松开手,仍道。
“大小姐要喝水,尽管使唤我。
要么就睡外侧。
这般爬来爬去,不是存心要人命么?”
朱嫣儿这才明白过来。
原以为他要说些,不正经的,末了竟是在讲道理?
她拽了拽他胳膊:“换。”
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眼下柔弱人设不能破,底牌更不可轻易亮出。
横竖不过是换个位置,何必与他较劲。
洛天宵挪到内侧,顿觉浑身轻松。
再不必担心。
被撩得火烧火燎。
也省了半夜起身,伺候的麻烦,当真是一举两得。
一夜相安无事。
天刚蒙蒙亮,张博在院中大喊。
“姑爷快来看!
昨日晾的东西变色了!”
洛天宵将擦脸的帕子,往盆里一扔,大步往外走。
“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