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麻药的劲过了,身体的疼痛感更剧,尤其是伤口处,火辣辣的,像是被灼烧似的。
秀气的眉峰拧做了一团,她紧咬着唇瓣忍不住“唔”了声。
顾北城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眼底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将她的唇瓣从贝齿下解放出来,随即将手放在她嘴边:“咬这个。”
陈江篱一愣,咬他?
有点下不去嘴,因为……舍不得。
她小声嘀咕道:“我才不要,你皮粗肉糙的,硌得我牙疼。”
说着,她小手一伸,将嘴边的大手移开了。
刚想放下,想起什么又顿了下,片刻,她垂眸,将纤细的手指嵌入他指缝。
十指紧紧相扣。
顾北城微顿,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他倾身贴近她,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无声地安抚着。
男人的大掌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将她身上的痛意驱散了好几分。
陈江篱不禁眉眼弯腰,她拉起他那只与她紧扣的手,贴在脸颊上,再次闭上了眼:“顾北城,我好困。”
顾北城轻声道:“那就在睡会。”
他刚刚看了医生给她开的点滴,因为脑部受伤,所以药里面加了安神的成分,人很容易犯困。
在者多休息,也有助于养精神。
陈江篱懒懒地“唔”了声,没一会,就又陷入了沉睡。
顾北城始终坐在病床前陪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从未在她脸上移开。
前来换药的护士看到这样无比温馨甜蜜的一幕,羡慕得直泛酸。
哎,她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一个,恨不得将她碰在手心里呵护的男同志呢。
*****
文工团,陈江篱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有人窃喜有人担忧。
当然,也有害怕的。
排练室,坐下来休息的众人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听说江篱这次伤得很严重,从团里离开时,人都是昏迷的。”
“是啊,中午我刚好碰到了,那样子,看着就不轻……”
那姑娘说着微顿,声音大了好几分:“也不知道那个歹毒的人那么心狠,竟然往排练室散图钉。”
这话,众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同时都不禁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那图钉要是被她们不小心踩到,那这辈子岂不是都要毁了?
想着她们就不禁后背冒冷汗。
“不行,我们一定要让领导好好严查这件事,揪出那个歹毒的人,不然姐妹们以后都有危险。”一个姑娘义愤填膺地提议道。
“对对对,这个人必须得找到,加以严惩,不然她今天能散图钉,赶明儿个,指不定散什么更危险的东西。”
“就是,走,咱们都给领导反应反应去,这事必须尽早查清楚,让那坏分子多存在一天,咱们就多一天危险。”
“好,咱们一起去……”
一群人纷纷起身,浩浩荡荡地往领导办公室走去。
事情关乎到她们切身利益,一个个都积极无比。
夹杂在人群中的张萍萍此时脑袋还有些懵懵的。
她中午是偷偷回到排练室做了手脚,想要好好收拾下陈江篱。
但她未撒那些图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