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被囚禁到废院的那三年里,侯府的下人个个都拿她当靶子用当乐子耍。
唯独哑女,明明在这府里也天天受人排挤,可时不时还会想着办法给自己递一些新鲜的吃食。
后来被别人发现告到萧华绮那儿,萧华绮竟将哑女拉到废院门口,当着她的面将人活活打死。
“你叫什么名字?”
哑女惶恐地摇头。
“以后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失而复得,萧华臻感激又心疼地捧着她的手,“我给你取个名字吧,长冬有尽,枯木簪春,你便叫簪春,可好?”
簪春一时惶恐又欣喜,激动地咿呀了两句便疯狂点头。
“往后你便贴身侍奉我。”萧华臻拿出锦帕将她脸上的污痕一点点拭去。
“这几日我正好有些事,需要你帮我守着房门,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你先去沐浴梳洗,午后再过来就行。”
簪春不知道萧华臻为什么一上来就这么信任自己,可却感觉自己一颗心砰砰作响,像随时要跳出胸腔来了。
她从前在外院日日被别的婢女小厮欺负,这是头一回有人这样同她说话,还给她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她坚定地朝萧华臻点头,跑出去不过几刻钟,将自己收拾打扮利落了,连饭都没吃一口,又迅速跑到萧华臻房门前守着。
而萧华臻此刻在房中,疼得已经近要昏厥过去。
她嘴里死死咬住布团,眼睁睁看着许攸之用小刀划开自己的掌心,挑开那一团粘连的血肉筋骨。
见她苍白的脸上挂满汗珠,许攸之无奈叹气,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非要三日之内治好这陈年旧伤,便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我要把这些筋肉全部挑开再重新接好。”
“你还是把药喝了昏睡几天吧,这样的痛,寻常人根本受不了!”
萧华臻瞥了一眼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眼神又落在不远处那张琴上。
赤焰动作很快,神不知鬼不觉便把她之前东拼西凑攒钱买下的琴拿来了。
她摇了摇头,这样的痛楚比起活活溺死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她必须时时刻刻用这痛来提醒自己,当年自己的手是怎么废的。
萧华臻深吸一口气,继续咬紧布团,示意许攸之继续。
与此同时,重华苑前头的院子来了不少人。
一个小厮上前叫住芯芸,“芯芸姐姐,这些是……给重华苑添的花儿草儿,您看放哪里合适?”
他同芯芸眨了眨眼,芯芸认出那人是窦氏院里的人,立时会意,丢下手里的扫帚往他走去。
小厮耳语了几句,芯芸即刻警惕地往院内瞥了几眼。
芯蕊那贱人还在里头忙着分配活计,萧华臻也半天不见人影。
芯芸恨恨一笑,手指向院门不远处的老槐树后头。
“动静小点!先放到那儿去,找些东西先遮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