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后知后觉,天幕里的萧青云和小九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更高大更成熟,一个脸上还带着孩童特有的稚气。
这绝无可能是后世子孙的杰作,根据这一段时间以来天幕的内容,后世只是更为发达便利,并无鬼神之能。
“这天幕,莫不是真的出自神仙之手?”大皇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开口,不然谁能有这等伟力,展示出未来的画面呢。
太子难得这次赞同了他的话,与他的看法相同,开口道:“阿婆主应当是不知道咱们这些先人能够瞧见天幕的。不然,行事或许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八皇子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嚷道:“我喜欢看!这天幕里的故事太有趣了!”
七皇子点头,小声跟上:“赞同。”
四皇子附和:“+1”
身为兄控的五皇子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默默道,“+2”
六皇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位置悄悄挪到了萧青云身旁,他的神色有些不自在,目光游移,似乎在努力寻找话题,半晌,才没话找话的憋出一句:“你觉得呢?这天幕,真是神仙弄出来的吗?”
天幕都说了,自己以后就是小九的下属了。虽然自己是哥哥,但是与小九先低头搭话,似乎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青云压根没注意到小朋友别扭的心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句,“嗯,也许吧。”
他仿佛抓到一丝头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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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整洁的水泥路一条条延伸至青州的各个角落,原本坑坑洼洼、每逢下雨天就变的泥泞不堪的土路,已然成为了过去式。
青州每一位百姓脸上都带着充满希望的笑容,与萧青云初到青州时,死气沉沉的状况截然相反。
衙役们正在赵恬的带领下帮助乡亲们修缮着房屋,将他们原本破旧的危房改造的更为结实美观。
“都好好干活,可别偷懒啊。”赵恬穿着新做的衣裳,意气风发指挥着分配给他的下属们。
“看看秦王殿下对咱们多好,又是提高俸禄又是给咱们做新衣裳,不好好干活对得起殿下的一片苦心吗?”
衙役们听后不仅没有不满,反而一脸感动之色,更加认真的做着手上的活。
自从秦王殿下来了青州,原本这份只是表面风光的活计变得抢手了起来。
原本别看在普通百姓面前衙役们还算有些颜面,但实际上哪个乡亲不是对他们又敬又怕,连同衙役的亲人都不太受人待见,搞得家人们埋怨不已,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在有一定权势的人面前,衙役算什么,都是低微到尘埃里的人物罢了,与贵族们眼中的贱民没有任何区别。
当差的收入微薄,只能勉强维持一家的生计。工作亦是异常辛苦,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如果需要剿匪那更是冲在最前头,风险大的很。
而且要是没点儿眼力见,遇到事,背锅的就是你,有冤都无处说。
但现在不同了,秦王殿下一来,便给衙役们提高了例银,每个月还有额外的粮食补贴,冬日有炭补,夏日有冰补。
最关键的是,这段时间乡亲们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王殿下安排他们帮助乡亲们修缮屋子,并叮嘱他们不准拿百姓一针一线,百姓们有事力所能及的情况就去帮忙。
就这样,渐渐的乡亲们变得不害怕他们了,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看待。说话也亲近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带着畏惧又避而远之的态度对他们。
衙役行走在外时,能明确的感受到乡亲们的尊敬与喜爱,还时常给他们塞瓜果蔬菜。
当然,百姓们的物品是不能收的,一方面是有严格规定,不希望自己因小失大,因违反纪律而失去这份差事。
另一方面是真的不好意思收,想一想,崇拜你喜爱你的人,本就没有多宽裕,你还收人家赖以生存的食物,良心也过意不去啊。
如今这份差事,已然变得相当体面,拿得出手了。就说那些单身的衙役们,凭着现在每个月如此优厚的条件,竟有不少媒婆主动上门说亲,不用再为找不到媳妇儿而发愁了。
不仅如此,秦王殿下还贴心的给他们每个季节都安排了新的衣裳,说是叫什么‘制服’。
是殿下专门找人定制的,清一色的蓝色窄袖长袍,剪裁得体,十分合身,穿上显得人精神抖擞的,走出去都格外有面儿。
在那么多实实在在的好处之下,衙役们哪里还敢偷懒,不尽心做好吩咐的事情呢?
要是因为自己懈怠而被撤了下去,丢了这份难得的差事,那才叫呕血,想着他们不由干活的劲头越发高涨了。
在一旁看着衙役们热火朝天的帮自己修缮屋子的屋主,心中满是感谢之情。
谁说衙役们都是雁过拔毛的无耻之徒,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吗?
以前真是自己人云亦云了,看来道听途说的话真的不可信。
看看他们是多么真心实意的为咱们老百姓做事啊!瞧瞧这干活的架势,毫不马虎!
我为衙役们发声,他们真的很好!是实实在在的好人!每一个都是正直善良之人!】
[我愿称之为衙役变形计]
[学…学会了?]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真牛啊我的老祖宗,让手下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还对他感恩戴德]
[这应该让我老板来学学!]
[这就是最早的驯服人类手册?]
[楼上,你真的,我笑死。]
……
人群中一个男子略带疑惑的说道:“衙役真那么惨吗?我怎么觉着不像啊。”
他的好友撇了撇嘴,没好声好气的回应:“惨?哪里惨?可比咱们平头百姓好多了!”
可能是察觉自己语气不好,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你没瞧见张家那小子,做了衙役后成天在街上瞎晃悠,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被发现了也只会因那身差服,导致苦主敢怒不敢言。”
旁边一人满脸的气愤,一看便是受过气的苦主之一:“就是就是!还有那李家衙役,每次来饭馆吃饭,从来不给钱哩!俺们敢说个不字吗?只能哑巴吃黄连咯!”
正在观看天幕的衙役们,年轻一些的,听到百姓们这般议论,眼神中不禁透着几分尴尬与无措。
年老的衙役则是不以为然,这份俸禄养不起家,不占些便宜,讨些好处,怎么能过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