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昼在楼下，刚好，我问问他那件事。”
温承誉拉着老脸不再说什么。
金丽华只好叮嘱她：“你小心，有事打电话。”
“知道啦。”
温荣点点头，关门离开。
走出电梯，她一眼看到等在楼下的祁景昼。
那男人还是一身常年不变的衣着打扮，白衬衣西装裤，因为天气热，西装褂没穿，下搭黑皮带黑皮鞋，头发全部梳上去，只两侧铲平，一身局里局气的沉稳又不失优雅的范儿。
两人视线对上，他便迈开长腿，朝温荣走过来，腰背笔直步调快而稳，双目幽黑精光灼灼，嘴角淡淡斜勾的笑弧，衬的那张冷峻的脸带出三分痞气七分松弛。
“听说要空腹抽血，没吃早饭吧？”
祁景昼主动问了一句，温荣直觉他是想表现自己的上心和体贴。
她静静看着男人那张脸，目光不动声色流转，端详了两眼。
往前怎么看都端方磊落俊朗又可靠的面相，今天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痞邪，说不上来哪里，瞧着坏坏的。
看她绷着小脸儿不说话，祁景昼眉峰轻挑唤了声：
“荣荣？”
温荣收回视线，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淡淡撩下句。
“走吧，别迟到。”
祁景昼看着她背影，眼神微闪，抬脚跟上去。
一大早的，小区里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在遛弯儿。
两人并肩走出小区，车就停在门外。
祁景昼先一步打开副驾驶的门，温荣看他一眼，低身坐进去。
关上门，祁景昼唇角勾了勾，绕过车头开门上车。
见温荣已经系好安全带，他一边系上自己的安全带，一边解释了句。
“产检毕竟是私事，我自己来，放了程飞的假。”
他说着点火，转动方向盘，话末补充道：
“家里落了很多灰，昨晚收拾到很晚，也麻烦他了。”又问温荣，“这两天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温荣视线落在车前路况，心不在焉地，也没搭理他。
车子汇入车流，祁景昼抽空看她一眼，挑眉温声唤：
“小咪？”
人前他都跟别人一样唤‘荣荣’，私底下句句都是‘小咪’。
温荣浅提口气，干脆开门见山问他：
“五百万你哪儿来的？”
祁景昼愣了下，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仔细听，语气里还带了点情绪。
他思绪飞快运转，因为那‘五百万’在生气？
再转念一想，是不是代表她一开始就不太乐意收这五百万？没想到他会真给？
想到这儿，心头隐隐冒起丝丝愉悦，先前她故意留下那张支票，要‘五百万分手费’，大概率只是在试探他。
祁景昼唇角勾起，侧目瞥她一眼，温声问：
“怎么了？”
温荣扭过脸，一本正经问他。
“你手干净么？”
祁景昼嘴角笑弧一顿，内眼睑微眯，又瞥她一眼。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上面查那么严，你流水那么干净，每一笔开销都十分谨慎，哪来的那么多现钱？你不干净别害我，我爸爸可是律师！”
“”祁景昼沉默。
温荣来气，“你干嘛不说话？”
祁景昼长吸口气，搭在方向盘上的冷白指节叩了叩，清淡音质难掩两分无奈。
“又因为什么胡思乱想？”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干净，我给你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来路清白，不要自己吓自己。”
温荣目光清透打量他，“怎么证明？”
祁景昼气笑了，笑罢，无可奈何舔了下唇，提议道：
“晚点，把公司流水给你看？”
温荣眼睛一定，“公司？”